“颂颂……要听话……”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心电监护仪屏幕上那条平直的线,宣告了病床上的人走向死亡,也像一把利刃扎进了女孩的心脏
手术室外是女孩和哥哥歇斯底里的哭喊,她记得,那一天悲喜交加,哥哥赢了比赛,父亲永远离开了他们……
许可颂“……”
又是深夜,她从噩梦中惊醒,后背覆上了一层细汗,魂惊未定的大口喘着粗气,那种在深海中挣扎的濒死感尤为强烈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那些噩梦画面倒带重现在眼前,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窗帘外渗透进来的朦胧月光,让她依稀看见了自己半举起的手,又是止不住的颤栗——
她慌乱的跌落下床,在床头柜底下一层翻找着
颤栗的手拧开了瓶盖,倒出的几粒药被毫不犹豫的吞下,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结束完这一切,她无力的双手插进发梢低头喘着粗气
明明,已经平静很久了……
许可颂泄力般靠在床边,鬓边的发丝因为刚刚的动作冒出的细汗贴在脸颊,她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房间内钟表的滴答声和天边露白,又是一个黎明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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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许可颂,许可颂!”
栗梓小声提醒,“可颂,可颂”
邬童“噗嘶噗嘶……”
邬童注意到坐在前面的女孩在发呆,试图发出点声响将他的思绪拉拢回来
只是坐在他面前的女孩始终不为所动,身旁的人奇怪许可颂的反常,却也一直不遗余力的小声提醒
许可颂“!”
走神中被拉回思绪,她立马站起身来
许可颂诚恳回答“老师,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老师“许可颂同学,成绩好,但是也不是你过于骄傲的资本,最近我发现你好几次走神了”
老师还是念在她是个女孩子,见她态度诚恳,也便不再多为难,只是又叮嘱了几句,随后便继续了课程。
老师“下课到我办公室”
许可颂的一反常态让坐在角落的尹柯停下了解题的笔,眼神凝重地盯着她的背影,满是不解
“她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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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再见——”
下一节是体育课,大家直接去了操场
走在路上,许是秋日最后的挣扎,午后烈日当头灼人,沙婉和栗梓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索要不要问问许可颂最近发生了什么
当事人倒一脸坦然,拧开一瓶冰镇芬达,喝了半瓶,凉意瞬间包裹口腔,她隐约已经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内心却在疯狂企图用身体上的不适掩盖心情的压抑
许可颂没注意到身旁女孩的打量,眯起眼,盯着不远处梧桐落叶出神
陶西“邬童——”
陶西站在主席台冲着下面的学生喊了一嗓子
班小松内心腹诽,“为老不尊”
哪有一点为人师表又初为人父的样子……
陶西像是有魔力一般,像是听到了班小松的内心OS,双手环抱胸口,出声
陶西“尹柯——带着你旁边那个背后说我坏话的臭小子也给我上来!”
班小松“……”
班里剩下的其他人。在体育委员的带领下,做着热身活动,陶西往远处的队伍扫了一眼,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三人
班小松“教练,是晋级赛出什么问题了吗”
尹柯“还是说小熊队的训练出了什么问题?”
邬童“不是,教练,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陶西“事情是这么事情,就是说关于……”
陶西的语无伦次让面前的三人更是着急,他知道这涉及许可颂的隐私,秦枫找到他的时候,他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但回想起来,也别无他法
班小松“所以到底是什么啊?”
陶西没作声,而是从裤子后的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展示在众人面前
尹柯“这是……”
班小松“许许许……许可颂的物理试卷?!”
邬童震惊“为什么是白卷?”
邬童接过陶西手里的试卷,要不是姓名一栏那娟秀有力的字迹过于熟悉,他还是不敢相信许可颂居然班级小考交了白卷
尹柯接过陶西手里的另一叠资料,是那次自招面试的入围名单,很显然——许可颂并不在里面
陶西“咳咳——所以,目前无关于比赛的事,保持正常训练进度,老师是以个人名义,请你们帮助一下同班同学,我们的尖子生学霸走出困境,勇往直前!”
陶西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课前物理老师,英语老师,地理老师轮番轰炸上阵,偏偏最近的物理代课老师看不惯许可颂蝉联霸占着年级第一,口诛笔伐说小姑娘态度不端正,骄傲自满,甚至上升到了个人思想道德上
听的陶西也是表面陪笑,迂回战术给自己学生打圆场,开什么玩笑,好歹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要不是……算了,他当场决定交给班小松他们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