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白的手移到她脸上,摩挲了一会儿,似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的伤口,没有危险,却会活生生的疼。
不是他说让人不疼就能不疼的。
有时候,言语的表达,太苍白无力。
现在其实已经黄昏,肆月醒了一会儿,没多久又睡着了,只是眉头一直皱着,应该伤口还在疼。
季夜白静静的望着她,没多久便打发了还在的卿玖和高云飞。
季夜白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卿玖像是个没事人似的,闲闲问他
卿玖事情都处理好了?
季夜白嗯
卿玖不是我多嘴,你改改你那性子吧
卿玖……就当为了肆月
季夜白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始终淡淡地。
肆月从黄昏到晚上时,疼的醒醒睡睡、昏昏沉沉,每次迷蒙的睁开眼,都能看见季夜白坐在床边,她稍动动,季夜白就探身摸摸她的脸颊,被轻抚的感觉太舒服太美好,她想笑的,但伤口太疼了,也不知笑起来像不像哭。
她想让季夜白也去睡觉,但总是意识晕乎的沉迷于他的抚摸中,渐渐就又睡着了。
在白天阳光普照整个房间,肆月醒了过来,意识也随之清醒。
嗫嚅的跟季夜白说想要回家去,不想待在医院。
季夜白连个眉头都没皱,也不觉她在无礼任性,半小时内,妥当安排一切后,就带她回了家。
张阿姨觉得自己还不算老,但一颗心脏都跳得不听她使唤了。
一帮人推着移动病床进入季家,肆月横躺在上面。
季夜白只简单说肆月受了点伤,没有大碍,让他们不用担心。但张阿姨两耳朵嗡嗡地响,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张阿姨(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肆月难得出次门,回来总要带点伤。)
张阿姨(这还是夫人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吗?)
张阿姨惶惶然看向季夜白的目光开始有丝不信任。
肆月伤在腹部,不能坐、不能站,目前只能躺着,季夜白让人把她放在了自己床上。
肆月想出言说不要,但被别人慢慢移动到床上的过程中,她的意见太微乎其微,站在一旁的季夜白显然不会听从。
肆月怕就怕跟这人独处。
晚上,季夜白让她吃了消炎药,就跟她躺到了一起,肆月是僵硬着屏息的,可一忍住呼吸,再轻轻吐出一口,伤口就牵带的疼到不行,嘴里不停倒抽冷气,眼睛也忍不住泛酸。
季夜白伤口疼的厉害了?
季夜白话说就想掀开她的睡衣看看早已包扎好裹着包纱布的伤口。
肆月别…别看
肆月急了,之后,小声嗫嚅
肆月……也不是……太疼的……别看了……
这样躺在一起已经足够尴尬,还要露出受伤位置给他看,她很难做到。
季夜白没有再去看她的伤口,只是侧过身,贴近她的脸边,伸手轻抚她额上的发梢。
耳边的呼吸热热的,一下又一下,肆月心里惊异难耐,身体僵硬着连偏过头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