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玉,我回来了。”宛真姐走进院子,一看见我捏着沈姨的手,脸色一黑,走过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我实在是怕你靠近我,不用你假好心。”一向脾气温和的师傅竟然发了火,横眉冷对的样子让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我僵着,不知道该不该把手从沈姨的手中抽出来。
“宛真,当初是我的错,但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我。”沈姨含泪说。
“宛真,你别怪她,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同你母亲吵架。”
“好得很,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母亲,看错了两个白眼狼!”
“宛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跟我走。”宛真姐一把拉住我,然后拽着我离开,我听到后面女人竭力的哭喊“宛真,你回来……”
除了这个院子,宛真姐带我走进一个亭子,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凳子上,一言不发。
“宛真姐……你没事吧?”我试探着问。
“无碍。”她闷声回。
“宛真姐,下次我来也不理他们了。”
“噗”,她一下子笑出声,“小孩儿心性,多大了。”宛真姐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你替我陪陪他们也好”。
“宛真姐!我不小了。”我小声的反驳。
“是不小了,该做事了。”宛真姐站起来,“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书房见见我堂口的兄弟们,以后青帮的这个堂口就是你的了,我已经管够了,想要一心唱戏,这些,是时候交给你了。”
“好。”
宛真姐带着我从亭子里走出,走进一个书房,推开木门,就看见里面站了四个人,三个约摸三十来岁年纪的男人和一个看起来年岁较大的老者,有一个男人看起来十分健壮,长得也是五大三粗,不过看起来倒是有一股豪气;中间那个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唇角始终挂着笑意,看来精明干练;面朝南边站着的男人看起来也挺壮硕,看起来却不似一眼望去那个男人那般的豪气,看起来要沉稳一些;而那位老者,身体微微佝偻,头发花白,微微眯眼,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又和蔼的老人。
“进来吧。”宛真姐拽着我进了屋子“这是你王叔、李叔、杜叔,这是花爷爷。”
我挨个问了声好,听着他们笑眯眯的夸奖和暗暗的打量。
“花叔,你们把帮里的事仔细的跟曼玉说一说吧,我去看一看堂里的账本。”
“好,知道了,去吧,去吧。”老人慢慢的答应着。
“我来说吧,花叔。大家先坐,小曼玉,你也坐下吧。”高高瘦瘦的李叔招呼着大家。
“好。”大家都应着。
“我们这个堂口是青帮的黄埔,是帮里最重要的堂口,沈小姐时常不在,帮里的事大多都是我们几个人打理着,你花爷爷管理的是堂里的库房物资之类的东西;你杜叔管的是帮里的人员调动和安排,可以说是帮里的管家;你王叔管的是帮帮里找场子和收账,顺便收拾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我管的是帮里的账房和财务。但是堂口里的大事都是要由沈小姐决定的,沈小姐还要每个月过来审核账目和看一下帮里兄弟们的状况,这些东西你以后也要学会做的。”
“嗯。我知道了。”我答应着。
一个下午,李叔说完了,大家都补充了很多东西,接着又带我去逛了库房、账房等各种地方,又把我介绍给了下面的兄弟。黄埔堂口是青帮的重要堂口,也是青帮主要的收入来源,是青帮十大堂口里人数最多的、最大的堂口,也是青帮里配枪最多、打架最狠的堂口。黄埔堂口下设许多小堂口,统一受黄埔堂口的管理,也是林先生的重要势力和财力。
抱着被塞的满满当当的脑袋,我突然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很辛苦,更不用说还要唱戏了,我在叔叔团和爷爷都走了以后暗暗的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书房去找宛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