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杜维善跟我挺像的,骨子里都有种莫名的固执和执着。
不过,看着在宛真姐面前乖巧的像是小猫一样的杜维善,我默默地捂了捂脸,说好的高冷呢?自从我答应了他和他交往试试看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不像他了,明明是一只狼崽子,偏偏在我的家人面前装的善良无害,遇见美颜也不再跟她吵架了,有的时候美颜说他两句他也是笑嘻嘻的听着,看的美颜目瞪口呆,除了偶尔面对赵轩的时候,那种冷漠的感觉就会自动爆发出来,按都按不住。
宛真姐一出院听师祖说了这件事就立刻把我打发到杜家,让我把他给拽了过来,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杜维善。
唉,又不是以前没有见过,还能看出一朵花来?而且,这个家伙也不是没有过来坑过您吧?
啊喂,这种看女婿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虽然,确实差不多了。
我红着脸在宛真姐和璧玉姐姐的感慨和调笑下闭嘴不言,看着她们拉着杜维善问了许多东西,就连外国留学的事都问到了,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我有种感觉如果杜月笙在的话,宛真姐很有可能和自己的这位师哥对我们的婚事展开深入的探讨。
“走了。”我面无表情的扯着笑的春风得意的杜维善,抬步往院子里走去。
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来过乐玉轩了,后院里的花都谢了,桃树光秃秃的枝干和堆积了满地的树叶显得有些凄凉。
已经是深秋,冷风萧瑟,虽然我穿的并不是很单薄,但是风灌进领口,我还是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
虽然水缸里的水依旧满着,但再也没有婉转的戏腔从后山传来,也再也没有一个人静静的听着戏腔温柔的看着我练习,偶然间有些恍惚。
“在想什么呢?”杜维善见我发呆,从石凳上起身,走到我的身旁问我。
“我在想,冬天要来了。”
“什么?”他皱着眉看我,显然是不明白我说的意思。
“没什么,去吃饭吧。”我催促着他,其实,这样平静的生活也不见得不好,寒冷来了,正好加衣不是吗?
还不太到饭点,餐厅里吃饭的人还不多,詹姆斯拉着肖邦的小夜曲,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我们笑笑的和他打了个招呼。因为经常来这里吃饭,我们都已经和调酒的纳姆和拉小提琴的詹姆斯混熟了。
他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我们,“今甜海事坐在哪里吗?”
“嗯。”我朝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问道“詹姆斯,今天我们能换首歌吗?我不想听小夜曲了,我想听月光曲。”
“OK,OK。”他笑的灿烂,露出了整整齐齐的牙齿,朝我作手势回答。
“你倒是越来越挑剔了。”杜维善瞥了我一眼,笑道。
“每天都听一首歌当然会腻的啊。要我说,不如去茶馆喝茶听戏,那婉转悠扬的唱腔,那才叫一绝呢。哼。”
我们一路向里面,坐在了我们经常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他失笑,“瞧你这溢出的优越感”。
“我们的戏剧本来就优秀好吧?”我瞥他一眼,“这可不是别的外国人想学就能学会的,我这叫文化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