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上帝保佑我会得到她的。”佐柏蠕动着唇喃喃自语道,那呆呆的样子活像一个白痴。或许他曾经很聪明,不过那也是在他陷入对这个女人的一见钟情之前的事了。
他对自己的心跳加速感到莫名其妙,不停的用理性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与她共舞一曲的想法。他并不想这样唐突,他本能的抗拒这种无准备的行为,相比一刻的温香软玉在怀,他想要的更多。他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还是只是他的征服欲在作祟,他只知道现在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就是她,我们需要她!”。
良久大脑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的心跳也恢复了平静,这样的变化让佐柏有些惶恐不安但又有些兴奋。佐柏很小的时候出过车祸,那时所有医生都说他永远也不可能靠自己的双腿再站起来了,当他看到医生一脸“我很抱歉”的表情时,小小的他突然蹦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我的身体我自己当然能控制,为什么我什么努力都没做就被别人宣判了死刑?他知道不能掌控的东西就不是自己的,所以他一直寻找各种方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于是他每天白天还是正常的做康复训练,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从床上坐起来,刚开始他“好言相劝”,在什么回应也没有之后(当然什么回应也不会有),他就不再说了,他只是用眼睛看着它们,就这样三年后他就奇迹般地能自己行走了,他用了五年,而《杀死比尔》电影中的女主角用了八分钟。这场关于身体控制权的争夺站,佐柏是大赢家,并且从那以后他一直也没有再输过,直到遇见那个女孩,他觉得有些无法言喻的东西发生在他身上了,他猜测有可能是一种人们称之为“命运”的东西。这里不得不说他确实是很有预见性的。
其实佐柏为人很理性,不算上孩童时期,自他记事起到现在为止,少有感性的时候。如今这这一见钟情来的如此突然猛烈,或许与他多年来的情感保留和情绪压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他重夺控制权之后,他尤其对理性的事物敏感,对待其他有关情感的事,他发现他是无法理解的,他所有有关情感的认知都是从书和电影中知晓的,也就是说他的情感是在理论'层面上的,所以他这个人非常客观。
从他的客观眼光来看,这个女人不算是人人见而称之的美人,但佐柏觉得她有一种安静的力量,之前他从未在其他女性身上发现这种安静,这让他觉得最美不过如此,我想他的情感有了质的飞越。
当他看她跳舞时,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整个世界就好像被按了静音键,没有音乐,没有舞鞋的踏踏声,没有世人的言语,只有她的微笑和她曼妙的舞姿。就好像电影中的男女主角相遇一样,男人以整个世界为背景,只放大了女人的身影,就算隔着哀泣河,就算隔着忘川,他们依然会相遇,因为命运决定他们如此。
我们的男主人公似乎与命运纠缠的过多了,纠结于此的危险性不亚于“比喻”。Milan Kundera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写道“比喻是一种危险的东西,人是不能和比喻闹着玩的。一个简单的比喻,便可从中产生爱情。”命运也是同样的,有趣的是我们总能在抽象事物中找到它们的共同之处。
佐柏不是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那种人。但不知是不是他想要的太少,大多数他想要的,他都会得到,少数得不到的不过是时间问题和一点点的不择手段。他现在很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不过他倒很希望是后者,男人需要征服的快感,尤其是他们想要得到的女人。
当他初次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他会静静的坐在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人与人之间关系,这一直是佐柏的习惯。
他就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手,选好猎物后就静静地窥视着它的一举一动,他缓慢的移动着位置,寻找着最佳狙击点,然后等待着给猎物致命一击,最终完成一次完美的狩猎。不过似乎这次狩猎并不会完美,他深深地知道这一点当他看到了另一个猎人,一个毫不逊色于他的猎人的时候,不过也说不准,也许与人的交锋会比捕猎的过程更有趣。
他望向那个男人,那人也以同样无机质的双眼回望着他,但佐柏还是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阴冷和威胁,还有少许挑衅和不屑的成分,不过对面的人很快粲然一笑,那表情仿佛在赞扬他很有眼光,他已经知道了佐柏的意图,但他还是在自信地笑。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及其危险。
他不是猎人而是一头雄狮。
而他盯上的是狮子的猎物。
但佐柏并不因此感到惧怕,他回之以不露齿的礼貌微笑,谁说人皮下的都是人呢?
现在这个女人他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