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李舒白,见秦泠仍不愿与重逢的姐妹们分开,陆韶倾有些无奈。
秦泠倾儿……我先带鸢姐她们去落脚,你先去找缘儿他们罢,告诉他们我可能要晚些前往王宅………
陆韶倾阿娘……
陆韶倾有些无奈道,见自家娘亲仍不愿让步,陆韶倾只得苦笑一声。
陆韶倾好罢……那阿娘多保重。
秦泠嗯……倾儿你亦是。
秦泠凤眸中划过几丝犹豫,随即又垂下眼睫,莞尔一笑。
陆韶倾那……
陆韶盈盈垂下身形。
陆韶倾恕倾儿无理,那便在此别过各位姨们了……
言罢,陆韶倾转身离去。
陆韶倾离开后,众女们的目光仍滞在陆韶倾走过的地方不愿挪移。
公孙鸢许久未见过,小倾儿都长这么大了……
公孙鸢颇有些感慨道,殷露衣也望着陆韶倾离去的地方呢喃开口,
殷露衣不过,看样子她是不记得我们了呢……
兰黛秋瞳中杂了许失落,
兰黛也是呢……
兰黛毕竟谁都不会记得仅仅只有刚出生时才抱过自己几下子的人啊……
公孙鸢挑指拭去了自己眼角的几丝泪意,
公孙鸢久别重逢,净聊这些伤感的话题了,走吧,阿烟,我们去哪里……
秦泠掩唇笑着,
秦泠当然是去陆家落脚的地方了,阿泠我还想和姐姐们好好叙叙。
兰黛直接敲了秦泠的脑袋一下,
兰黛臭丫头,都跟你说过了,不要这么冲动。
兰黛你既嫁给了如今朝廷上的官员,要是位置低些倒也还好,可现在不是啊。
兰黛嗔怪,眉目中已包含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殷露衣你如今带了四个乐伎上府,那些与你夫君作对的人会如何说?
殷露衣补充道。
秦泠哎呀,这些姐姐们便不用管,我们早已置办好了。
秦泠笑笑。

京城的盛夏实在是过热了些,与杭郡凉爽的气候截然不同。
陆韶倾坐在喧嚣的马车中,即使是有车棚来遮挡烈日,她还是有些不适。
路人甲车夫:呦——,小姐地儿到了诶!
不过,与杭郡的人也不同,这京城的人们显然要更热情些许。
陆韶倾多谢了。
陆韶倾随手扔给了车夫一些银两。
陆韶倾不必找了。
车夫目瞪口呆的看着陆韶倾,随即笑得极其开心。
路人甲车夫:好——咧——
待车夫风风火火地在尘土中淡化出视线,陆韶倾抬首望向门前大大的“王宅”二字,口中呢喃,
陆韶倾这便是琅琊王氏了吗……
门口的小生开门,见来者是个女子,衣着与气质皆不凡,便恭敬道,
路人甲小生:请问,您是……
陆韶倾向你们家公子禀报,杭郡陆韶倾求见。
陆韶倾眉眼间盈满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她长得本就极美,配上此番温柔的气质,任谁见了都不会生厌。
许是着姑娘的气质与自家公子相似的紧,小生对陆韶倾的态度也要自然一些。
路人甲小生:是,请稍等。

庭院下,三位翩翩公子齐聚。
京城盛夏,清风于树叶间隙徐徐流过,光与影稀稀疏疏的交织着,滞留如此一幅图景。
一名少年面色清冷,坐于桌旁细细品着茶。
另外二名少年气质如沐春风,彼此坐于对过,手执棋子对弈。

陆远望着棋盘上的光景,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茶。
他不善弈棋,在这方面,他自认不如陆缘。
可即使他不善弈,也能看出棋盘上的局面双方显然是僵持不下的。
陆缘面含笑意,佯作无奈的轻叹一口气。
陆缘(字愿安)蕴之,是陆某输了。
他拱手,眼角仍垂着笑意。
王蕴挑眉,心道,他这是自己认输了……
他心中觉得不对,仍是颔首,
王蕴是陆兄承让了。
门外传来报声。
路人甲(小生)公子,陆小姐求见。
王蕴顿了顿,
陆缘嘴角绽开狡黠的笑容,陆远蹙眉。
只有真真正正了解的陆缘的人才知,所谓陆家二公子,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
他不是那种在赌场恣意挥霍年岁的堕落之人,可他所出的每一战术,每一思想,一旦走错一步,堕入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陆远默默看向陆缘,陆缘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道
陆缘(字愿安)我自有分寸。
王蕴看着二人,又听得陆缘冲王蕴道
陆缘(字愿安)家妹的棋艺在杭郡,无人能及,即使是我这个身为哥哥的,也望尘莫及。
王蕴眯眼看向陆缘,眸中大可用“危险”二字来形容,可只是一瞬又隐没不见。
王蕴陆兄何意?
陆缘(字愿安)王兄敢赌么?敢赌家妹是否能……
陆缘实则另有所指的摊开双掌指向棋局。
陆缘(字愿安)——破了这僵局?
朝中政权不稳,是不折不扣的事实。朝堂上,大多人支持的,是夔王李舒白,实则支持新皇的极少极少,而凑巧,支持新皇的,就有琅琊王氏,所以王蕴及其家族在朝中与其余家族完完全全陷入了僵局……
王蕴眸中锋芒毕露,语气阴寒刺骨
王蕴带那姑娘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