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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侠侣之绿浦荷香(109)

神雕侠侣之绿浦荷香(金庸小说同人)-d639

一早郭芙便想办法找到丐帮捎信回襄阳,出门多日第一次动用丐帮势力,郭芙想起母亲的焦虑,心知丐帮势力不复往昔自己却帮不上忙,爹妈曾有心扶持耶律齐,怎奈他……想着心事幽幽一叹,怪只怪自己无能,既无掌控大局的才智,亦无过人的武功,如何为母亲分忧。

“天下第一帮莫成了无舵之舟,杨大哥你可有意?”

“我的性格不适合,飘荡奔逸多年的无缰之马,自己人生的舵都没掌好如何服众?”

“可是……算了,不说这些。”郭芙心中有数,杨过的拒绝在意料之中,这事不能只看个人能力的强弱,还有好多其他因素要考虑。

“杨大哥,你让我画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家里能看懂么?”

“郭伯伯和郭伯母会明白的。”

“杨大哥,我不懂,为何让我画苍狼口叼青牛箭?”

“苍狼是蒙古人的图腾,青牛是耶律家族的象征,双口蔽日是指律吕氏兄弟口吐是非。这些就是画的意思。”

“杨大哥,我明白了,庙堂之上,朽木为官,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这些人怎肯让江湖人夺其风头?怕是早起陷害爹妈之心了。”

“是这个理,朝廷构陷诬告成风,我们不可不防。”

“杨大哥对忽必烈的性格拿捏的这么准,你同他很熟吗?”

“呃……我跟他……”杨过别开脸不敢正视郭芙,自己曾经投蒙的事如何有脸跟芙妹开口,同她相处越久越发现自己身上的污点之多、之大,所有的一切该如何解释?经历过程英挑唆之事,万不可重蹈覆辙,亦答应过芙妹事事必向她敞开心扉,如今这事可要怎么办才好。

“我知道了,丘处机素来同蒙古交好,曾经蒙哥还招集众道士与众和尚展开过辩论,也不知最后哪方胜了。”

暗暗佩服杨过事事考虑周密,郭芙并未注意到他脸上微妙的神情,自顾想像着道士与和尚群口之争的情境,忍不住大笑起来,那个场面一定很有趣吧。

“西域和尚略胜一筹,那场辩论我也听说过,蒙哥在大帐内观战,自从那以后西域和尚便走到了道士前列。”

杨过不想再跟她聊忽必烈的事情,现在暂时不能告诉她实情,日后再慢慢讲给芙妹听吧,希望实心眼的姑娘肯原谅自己的过错。

他握住她的手,心中充斥着悔意,郭伯伯当年起的好名字,过而改之,难到郭伯伯早就料到自己会走歪了路,以名警戒,改之,改之,不善者改之。

深深看了一眼沉浸在幻想中的郭芙,那么漂亮的笑颜,那么美丽的灵魂。心底窜起渴盼的呐喊,芙妹,原谅我曾经的任性恶为吧,如今的杨过正在努力悔改。

“芙妹,走啦,咱们去寻宋湘。”

郭芙灿然一笑,抛开脑中幻影,轻巧巧伴着杨过向兴元府而去。

一天下来过芙二人并未得到宋湘的消息,反而是驻守汉中的蒙古人开始为过冬做准备了,耶律齐昨日已经离开此地,而那位刘姓副将却忙着筹集粮草。急也不急的态度令杨过疑惑,明明忽必烈上心的事如今怎么就如此不紧不慢,他们在等待什么呢?宋湘又去了哪里?昨日到底又发生过什么?

失了线索又不可久留,杨过顿觉心底迷雾重重,当次日二人再入山中却寻不到梅落玉的影子,所有的人如同蒸发了一般。

“小狼,你嗅到这山中可有人气?”

在山中转了大半天,郭芙累到不想再走,她坐在石块上搂着狼青的颈子,抚弄着那身黑亮的毛发。

杨过站在她身旁极目远眺,苍苍大山连绵起伏,一座叠着一座,仿佛伸展到天际,远处断崖秃露着磊磊石块,似深深的伤疤狰狞丑陋,令人心生忧惧。

听到郭芙无奈的叹息,杨过忽而一乐,伸指轻弹她额头,笑道,“你这丫头,无助时从来都不先考虑我,你觉得这笨狗能帮到你?”

“当然能帮我,它还救过我呢。难到杨大哥的嗅觉比它更好?”

“芙妹就变着花的骂我吧,我跟畜生比什么,好歹咱有脑子不是。”

“那有脑子的杨大哥也没寻到人不是,你说梅姑娘怎么就突然消失啦。”

“她是有意躲着,肯定还在这里,只是为何不闻歌声?那小姑娘喜欢唱歌,咱们今日在山中待了大半日却未听到一丝声音,她不是躲着是什么。可是为什么要躲你?明明她很喜欢芙妹的。”

杨过话音未落,一个旋身转到郭芙身侧,右袖挥起一阵劲风打落飞掷而来的数根松针。

“杨大哥,什么人?”郭芙被突来的一击唬得一跃而起,紧握双拳警觉得环视四周。

“前辈,今日晚辈携妻入山玩赏,误入此地,扰了居士的清静,多有冒犯,望前辈恕罪。”杨过躬身向着林中行礼,一字一语谦和有礼,声音远远传入山谷,声音不大却送得极远,谷中回音鸣响不绝。

顾不得同杨过理论两人关系,郭芙微微沁汗的手抓住他的袖子轻轻一扯,“杨大哥?”

“芙妹且放宽心,这位前辈无意伤人。”头一偏,杨过冲郭芙笑笑,示意她不要过分紧张。

山谷响起阵阵大笑,中气充沛的笑声自四面传来,震得山中枯枝颤颤抖动,夹着呼呼风啸令人一时辩不出声音的来自何方。

杨过听得此人深湛的内功,虽心中骇然却也不惧,只是小心留意郭芙的安危。刚刚那把松针根根直冲芙妹而来,怕是山中隐者有意难为她,力道不大,虽不至伤人生命,但想避开却是不易。为何他的目标是郭芙?

“小后生蛮懂礼的,有意试探你小媳妇的功夫,偏偏你护得紧。”

话声刚落,一个身影倏地冲向郭芙右侧,踏树而来的人影令杨过眼前一花,本能挥掌相迎。只见来者身材中等,苍发如霜,瞧不清五官,他的身子在空中急转袭向郭芙身后。

郭芙旋身震臂,掌影四起,拳掌相交,八方劲风忽起。

杨过被那老者的劲道一带,只觉他内力绵厚,收放自如,招招带风而来却又点到即收,心知来者无伤人之意,他向后一跃退后数步,站在一边旁观。

瞧见郭芙使出落英神剑掌,虽掌势繁复,却总不如那老者快捷,处处受人钳制,心道桃花岛这路掌法胜在灵活多变,虚实莫测,可是照芙妹这么个招式却发挥不出优势。

“芙妹,你换劈空掌拭拭。前辈,差不多就行了,何必为难小女子,若有意切磋后辈陪您便罢。”

杨过一面指点郭芙出掌,一面寻思着老者的来意,看着他的招势像极全真派,这掌法好像是三花聚顶掌,可又不太像。

一声长笑,那老者收掌后跃,他瞧着杨过哈哈大笑,独臂男子深情外露,护这姑娘护得紧,自己若再不收手只怕他要插手痛打自己一顿了。

老者忽而收势,郭芙顿觉四周一空,自密不透风的劲力下解脱出来,脚步不稳,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杨过叹着气伸臂接住她下仰的身子,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心中想道,也不知道这姑娘在家缺了多少功课,看来郭伯伯所言非虚,芙妹从没好好练过功。

“姑娘桃花岛传人不假,只是这功夫折了桃花岛的脸面。”

红着脸自杨过怀中挣出身子,郭芙偷眼望向老者,这才发现面前男子年纪并不甚老,双目炯炯,长眉灰白,满头稍显零乱的银发透着不尽的沧桑,瞧不出真实的年龄。

白发男子语气傲然,话中没有丝毫客气之意,杨过心中不悦,笑容渐渐自脸上隐去,眉峰轻轻一挑,忍着气淡淡说道,“不知如何称呼前辈,与弱女子动手就不折辱面子吗?”

郭芙听着两人的话儿,脸更红了,羞愧地把头偏向一边,低眉敛目,心中暗骂自己折损了外公的面子。

“姑娘是桃花岛黄药师的徒孙?你姓郭?”白发男子并不理会杨过的质问,他转头深深看着郭芙,似乎想确认她的真实性,“哦哦,我想起来了,你一定是黄岛主的外孙女,北侠是你爹对不对?”

郭芙听他提起外公和父亲,好奇地抬头看了那男子一眼,接着她转头望向杨过,眼中含着迟疑和询问。

“不错,这位正是桃花岛黄药师的外孙女。”杨过握着郭芙的手,代她回答男子的问话。

“好,好,好。”白发男子抚掌连说三个好字,眼神中闪着温和的宽慰,笑容自唇边缓缓漾开,漾皱了满面春风。

微笑转为大笑,笑懵了过芙二人,两人面面相视不知男子于意何为。

“郭姑娘想必已经见过我家玉儿了,刚刚失礼冒犯姑娘,还请姑娘见谅。今日有一事相求,想请郭姑娘随我去寒舍教引玉儿。”

郭芙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眼神飘向杨过,不知该应还是不应。

“请前辈带路。”杨过捏捏郭芙的手腕,暗示她不必担心,回她一抹笑容,无言的告之她放宽心。

白发男子瞧了一眼独臂男子,刚刚他冲山中回话,已经显现出内功浑厚,只看他刚刚挥袖扫落数根松针如同拂掉灰尘般轻巧,便知他的武功略胜自己一筹。

心中更好奇他与郭姑娘的关系,刚刚自称携妻入山,可是看两人的情形不像夫妻,虽说不是夫妻却露着自然的亲昵,恐怕是对尚未拜堂的小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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