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低着头说出了事实,当他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倒是觉得他的心有种莫名其妙地难受。
宋温酒刚才表现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假意的演技倒是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宋温酒.他们说过很多次了...
每一次都拿移除户口本当威胁,但每一次都没有财务措施,宋温酒全当他们是口嗨。
但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们还是这么做了。
嘴硬说没有不开心那都是假的,有哪个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对自己好些,关爱多些。
她宋温酒也这么想过。
一开始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爸妈这么讨厌自己,就努力让自己变好,讨他们欢心。
现实就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从改变自己到讨好,渴望,希望,再到后来的乞求,无感,最后的无所谓。
哪一次不是经过许多次的心灰意冷才改变心里最真挚的想法。
边伯贤沉默,抽了几张纸巾伸出手帮宋温酒擦眼泪。
边伯贤.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
边伯贤.不要那么轻易就掉眼泪了。
宋温酒抬头看边伯贤,他的动作很轻,轻的让她心软,觉得更加地委屈。
动作的轻度,边伯贤倒是不清楚,只是前几秒宋温酒抬头后看边伯贤那眼神,让边伯贤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情愫,那熟悉的感觉直接在心里漫开。
阿辞?
边伯贤忽然远离了下宋温酒,在稍远处的距离仔细打量着她。
宋温酒还在抽泣,她也不知边伯贤在做什么,权当他是在看自己哭的严不严重。
宋温酒低头,边伯贤轻叹了口气,刚找回来的熟悉感觉又消失了。
可能是他看错了。
陪着宋温酒又聊了十几分钟,大多数的话题都是安慰她的情绪,看了下钟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边伯贤.时间不早,你先去洗漱准备休息吧。
边伯贤站起身说着,宋温酒连声答应。
看着她进了房间把门关上边伯贤才放心地回了房。
房间里昏暗一片,他没有选择把灯打开,而是借助着窗外的月光走到床头柜边,拿起钥匙将底层的抽屉打开,把里面的相册取了出来。
边伯贤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把相册一页一页地翻开,看着上面一张又一张的合影,躁动不安的野兽在夜晚中嘶吼着不公。
两年前的空难,一架飞机两百多个乘客,为什么遇难的偏偏是她一个人?
所有的乘客,十几人无事,一百多人轻伤,几十个重伤,唯独她一个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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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月亮衔着星星,浮在楼头,适夜无阑,他枕着女人的名字入眠。
梦里,他怀着花束,正襟门庭,时风清软,一不小心就碰碎满室晨光惺忪得罪了神明。
神明罚他回到过去,梦境里轮播的都是空难的事件,循环着一次又一次,痛苦次次入心,一次比一次疼。
月席下,清冷的床上躺着像是着了梦魇的男人。
他紧闭着双眼,手里抱着的是取出来的相册,嘴里念叨着是他心心念念的情人的名字——
边伯贤.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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