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昊话刚说完，电话那边又变成了一片死寂，许久之后，黄父才开口。
“明昊，我知道这些日子来都委屈你了，但是季川他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医生说他的狂躁症很严重，不能受刺激。下次，下次你见到季川绕着走，让让他行吗？”
黄明昊被这一番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拿起桌上新买的烟拆开，点了一个用两根指头夹住，轻轻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对这爹，他是真的倍感无语。
吸了一口烟，似是整理好了语言，他对电话那头的人缓缓叙说。
黄明昊.“有严重的狂躁症就该给他送医院，不是让他叫几个人去打架。”
黄明昊.“还有，他自己送上门来找我，我还需要避着他？您老的思想可真是领先当今社会二十年。”
“我知道，但是你季阿姨在这，让他的孩子分开，这不太残忍了吗？”
“就当是爸爸求你了，下次见到季川绕着走好不好？爸爸会替你说他的，会惩罚他的。”
黄明昊.“得了吧……”
黄明昊闭了下眼睛，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对于这种事情他一习惯了，对于他们一家子的人持有的态度都是不屑与不在乎。
倒是他爹，每次在季川打了人之后打个电话慰问，总觉得自己像个圣人。对于这种行为，黄明昊是最烦躁的。
黄明昊.“您老说的话要是真有用，他不至于打了我五年还嫌不过瘾。说几句，怕也只是挠痒，掀不起任何风浪。”
黄明昊拿起手机。
黄明昊.“我和您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言。我只能跟您说，季川已经成年了，他打我无所谓，要是惹到别人……”
黄明昊直直盯着楼下风吹的树叶，身上的戾气没有半分掩饰，记忆里浮现怀里姑娘小小的身影，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线冷硬，不轻不重。
黄明昊.“我亲自送他去警局。”
没有等黄父有所回应，黄明昊就把电话挂断拿着手机进了房间。
黄明昊.“我让他？谁特么来让我。”
黄明昊靠着床头，把被子往上拉，点开手机无聊地翻了一会儿最后又烦躁地将它关机放在一边，抬头看那盏亮着红色光芒的睡眠灯。
父母是在五年级的时候离的婚，感情破裂才离的婚。
离婚后，母亲净身出户后嫌自己太穷养不起孩子，也不敢回娘家就拒绝赡养黄明昊，把他扔给了父亲。
父亲在离婚没多久就和季璃结了婚，季璃是他的初恋，两人感情一直挺好，分手后季璃发现怀孕，黄父早就离开了原先所在城市。
季璃的孩子就是季川，独自生育后，季川打小就惹上了狂躁症这种精神病。季璃和父亲结婚后，季川因为狂躁症在家没少惹事，黄明昊也因为这种奇怪的病需要处处忍让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继兄。
季川因此得寸进尺，仗着自己母亲上位威胁黄父将黄明昊赶了出去。黄明昊被赶出去住在了黄父名下的另一房子里，过年也是一个人。
本以为一人从浙江来到江苏上学，可以不用再受季川的无理取闹，谁知道，他竟然让黄父也帮他转了学籍来了江苏。
黄明昊.“离婚隐瞒作假，您可真不是个人。”
开学初，顾卿橙父母邀请做客，黄父意识到没和他们一家子说离婚的事情，怕解释过程中损害了自己的声誉，让人把先前的原配请了回来演了一场戏蒙混过去。
那场饭局上黄明昊一直不说话，大半是这个影响了心情。
不过还好，顾卿橙在，凭借着她的实力，转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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