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简简单单的玉佩,刻了一朵怒放的怒火佛莲,却让聂明玦这个有着赫赫威名的家主红了眼眶,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孟瑶:“她……我是说你师父……她还好吗?”
孟瑶也没想到聂明玦会是这样的反应,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是个铁骨铮铮的大英雄,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让他不禁怀疑师父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风惊月只说是有旧,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有旧啊。孟瑶定了定神,道:“师父一切都好,劳烦聂宗主挂心。”
“……她的金丹……”聂明玦犹豫地问出口。孟瑶心中咯噔一下,依旧笑着,笑意却淡了几分:“师父没有金丹,也从未再重新修炼过金丹。”
聂明玦闻言,神色更是哀伤不已。他伸手拍了拍孟瑶的肩膀:“只要她没事就好了。”(窈窈的话:这么一看,风惊月好像是修界大佬们的白月光啊,而且是美强惨的那种。)
孟瑶一时语塞,只听见聂明玦道:“既是小姑姑的吩咐,我自然不会拒绝。我有个弟弟叫怀桑,小姑姑许是已经同你说过了。我与姑苏蓝氏的泽芜君有旧,怀桑对云深不知处也十分熟悉,明日你们便出发吧,他们都会照料你的。”
孟瑶自然谢过:“多谢聂宗主。”
聂明玦却是摆了摆手:“小姑姑与我父亲曾义结金兰,对我也有恩,当年父亲去世,多亏她替我稳定聂家。这份大恩不得不报,你既是小姑姑的徒弟,与我便是一家人,我虚长你几岁,你叫我一声大哥便是。”
孟瑶亦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躬身谢道:“大哥。”
次日,聂家一行人便前往了云深不知处。
——
且不论孟瑶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日子怎么样,但说风惊月给薛洋找炼剑的材料,就跑遍了大半个修界。薛洋习鬼道,佩剑便不能随意。
风惊月曾经的那柄佩剑,名为妄断,是师父抱山散人所炼。剑取寒铁为身,在寒潭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又刻上怒火佛莲为阵法,定住一身的寒气,至今仍是修界名剑榜上的前几名,可惜自她走火入魔之后,便下落不明。
若是要说炼剑,抱山散人不愧是修界第一人。风惊月的妄断剑,她师妹藏色的凝霞仙剑,还有放置在剑阁中等待有缘人的霜华剑,无一不是绝世名剑。
风惊月带着薛洋在修界逛了大半圈,最后还是决定给薛洋炼制一把同妄断剑差不多的佩剑,这样比较好驾驭鬼道。只可惜,这修界之大,竟没有一处寒潭可供她炼剑,除了——云深不知处后山的寒潭。
为此,风惊月不知道叹了多少回气。薛洋听的脑壳疼,实在忍不住打断她:“师父,你到底在烦什么啊!”
风惊月回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痛心疾首道:“想我当年纵横仙门百家,这修界之大,哪里是我不敢去的?只偏偏是那云深不知处,一家子都是严肃刻板之辈,我是实在不愿意同他们打交道。”
薛洋不明所以,就又听见他师父道:“可谁叫小徒儿你需要寒潭水炼剑呢?师父也只好铤而走险一次了。”
薛洋这回来了兴致:“怎么铤而走险?”
风惊月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她转头看向薛洋,眼中满是跃跃欲试:“——放火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