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浩品着茗茶,正当想着也不知那姑娘会作出什么句子时,忽然闲闲落在桌上的手肘疼了一下,是天梦狠命地暗中戳着他。
戴雨浩莫名其妙地抬头,只见唐舞桐含羞立在案前,优雅地一曲身:“听闻戴二公子学富五车,不知可否为小女所作评判一二?”
天梦端着茶盏,用衣袖遮住半张脸,悄悄看向他们。
戴雨浩瞥了他一眼,温温地呷了半口碧螺春,对唐舞桐笑道:“先生之才比起我自然好上太多,唐小姐若想听详细点评,不妨问他。”
唐舞桐柔柔一笑,低下头去:“太傅已说了小女所作极佳,不知戴二公子怎么看?”
戴雨浩放下白瓷镂空竹纹茶盏,轻轻“喀”一声响,淡淡道:“女子作出,已是不易。”
那是说,放在男儿郎中,不过尔尔。
唐舞桐神色一黯,微一曲身,只得勉强道:“谢公子夸赞。”
戴雨浩轻轻晃着茶盏,心中思着他和丞相大人似乎也没多少交情,不必跟着旁人一起捧着这位小姐,便说了实话。
天梦啧啧几声,自家公子还是这般毒舌不客气,哪怕对面是倾国倾城的姑娘……嗯?倾国倾城?不对,她比起冰儿还差上那么一丢丢……
在天梦胡思乱想之际,原本看着花式对联快乏了的李太傅登时眼前一亮,连言三个“好”字,猛然站起,竟是连形象也不顾。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妙极!妙极!”李太傅朗声大笑,连连摆手让小厮将两句诗一同誊了,粘贴在桂树上,“老夫阅古籍时偶得佳句,苦思数日也未对出一句满意。竟然能在此遇见如此契合的下句!缘分啊!”
李太傅笑盈盈地说道:“太尉府果真人才辈出,秋儿姑娘真不愧是百年来最年轻的举人,才华横溢啊。”
人群边缘的王秋儿这才缓缓起身,素白挑丝群裾微曳,同色褙子上的竹子栩栩如生。
“偶然罢了。”王秋儿淡声道。
唐舞桐贝齿紧紧咬着丹唇,抬首正巧望见戴雨浩带着欣赏的目光望向王秋儿,压抑着面上的忿然之色,轻轻说:“也看不出比我好多少。”
戴雨浩微笑不语,一旁却议论开来。
“春韭本只有色,加了稻花连味也增上了,真是活灵活现啊,将丰年描绘得淋漓尽致。”
“还有色彩也跟着丰富了!这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妙,太妙了!”
……
见着唐舞桐越发不善的神情,天梦连忙打圆场:“唐小姐所写也是极好的!春韭对碧螺,十里对万顷,绿对新,对得极好,特别合适啊!”
天梦每说一个字,唐舞桐的面色便黑下去一分,待说完,干脆拂袖而去。
末了,戴雨浩悠悠来了一句:“唐小姐对的,只是少了分人间烟火味罢了。”
话音刚落,忽然一个冷冰冰的目光如针般刺来,戴雨浩猛地转首,只见王秋儿正瞧着他们这边,眸光凌厉,似是在狠狠瞪他。
戴雨浩微微一笑,“啪”地打开折扇,挡住王秋儿杀人般的目光。
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天梦沉浸在刚才电光火石间美女拂袖而去的情景之中,喟叹一声。
“哎,公子啊,你和唐小姐无冤无仇,何必补刀呢?”天梦摇头晃脑地问。
“不是你先补刀吗。”戴雨浩道。
“我先的?”天梦疑惑,“怎么是我先?”
戴雨浩温声提醒:“真的是你先。你好好想想,你说了甚么。”
天梦冥思苦想,不久恍然,开始以头抢地。
他那番话,真的很像讽刺啊喂。
戴雨浩缄默不语,细细思忖片刻,再抬首时,角落处竟已瞧不见王秋儿的身影。
他眉宇微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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