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跌打酒应该治不了这么重的伤,那么问题来了。
先打120还是先报警?
江眠拿出刚买的毛巾覆上伤口,用手按着,这样应该能止一点血。
楼道里的白炽灯不怎么给力,她拿住原主的老人机,借着一闪一闪的灯光拨通了120。
显然老人机的漏音效果特别好,一声接一声的忙音在十二点的走廊回荡,外加闪烁的灯光和脚边尸体一样的男人,怎么看怎么诡异。
江眠等电话接通间,一只冰凉毫无温度的手拉住了她的脚脖子。
恰好她没穿袜子,这刺激。
江眠“我日!”
一激灵,江眠被吓得跳起来,手机也掉到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
男人“喂…”
“尸体”讲话了!他闭着眼睛讲话了!
江眠一脸便秘。
虽然知道他没死,但还是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等等,她好像也不是人→_→
男人“嘶…”
一道虚弱的吸气声响起,男人苍白着脸,
男人“你按得我好疼啊…”
江眠“…………”
江眠的脸已经木得不能再木了,她一脸无语,
江眠“那还不是为了给你止血吗。”
嗯,还能讲话,看来死不了。
松了口气,江眠捡起地上摔得关了机的老人机,一按按键一边说,
江眠“你撑着点,我给你叫救护车。”
男人“别,别叫救护车。”
含着痛楚的声音说。
江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江眠“你这程度不去医院会死吧。”
男人“死不了。”
不过一两分钟,细细密密的冷汗已经爬上了他白净的额头。
他挣扎着用手往后背摸索什么,痛得满脸扭曲。
江眠“你还是别动了,越动失血越快,”
江眠有点看不下去。
既然人家都说不去医院,那就不打120了。
她把手机放进口袋,在地上的人身旁蹲下,
江眠“你要干嘛,我帮你吧。”
嗯,她现在颇有种替人完成遗愿的心态,就当作做好事吧。
他又坚持摸索了几十秒,之后放弃般叹了口气,放松身体,气喘吁吁的说,
男人“腰后的口袋有纱布,把止血的药片碾成粉末,帮我包扎。”
江眠“我…我不会。”
江眠犹豫着说道,
江眠“我觉得这个还是找专业人士比较好。”
男人勾起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得不说,他这么一笑有种特别的病态美。
男人“高中生小姐,这大晚上的上哪找专业人士?”
江眠“………”
这话江眠没法接。
是他自己不去医院的啊!
男人“你可以的,我相信你,放手去做吧。”
男人挂着温和的笑,抚慰性地说了一句。
江眠还在犹豫,他有些无奈。
男人“高中生小姐,你再不开始的话,我真的要去见上帝了。”
江眠这才答应下来。
虽然是晚上没多少人,可是在走廊帮男人脱衣服包扎伤口也属实有点不妥,反正都到家门口,也谅他半死不活没什么战斗力,江眠索性开了门,三两步把男人拖进了家里。
解开扣子,丝质白色衬衫下的身材很好,只不过六块腹肌的右侧被划了一道口子,伤口还挺深,好在没有伤到内脏。
对于这种比较深的伤口,最好划开一点,用氧气防止感染破伤风杆菌。
简易消毒后,江眠索性跨坐在男人的身上,按住他的两条腿。
男人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刚刚还一脸犹豫的人现在是如此。主动。
汗水染湿的下垂眼角看起来清纯又极具诱惑,他朝江眠挑了挑眉,
男人“高中生小姐,我能做些什么吗?”
江眠“闭嘴,给我忍着点。”
显然江眠对他给的称呼很不满,下手的时候动作重了重,惹得男人痛呼出声。
锋利的刀锋划开皮肉,然后彪血,男人痛得身体都在颤抖,可是很非人类地没有发出声响。
江眠的兴奋值在此刻达到了最高点。
撒药包扎,接下的动作一气呵成,男人腰间多了个出自江眠之手的蝴蝶结。
散落了一地的带血纱布,江眠不管不顾地在地上坐下,与一脸虚脱的男人面面相觑。
空气中散漫着一种事后的放松感。
男人歪着头,勾起一个痞笑,失血过多的脸色依旧很苍白,
男人“都这么晚了,高中生小姐能明天再赶我走吗?”
江眠“………”
江眠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她都累得要死。
江眠“随便,随便你。”
你怎样都ok,反正她一穷二白,要啥啥没有要命就一条。
再没精力理会地上的男人,江眠无表情地抱着被子回屋。
边伯贤“喂!高中生,我叫边伯贤。”
江眠脚步都没有顿一下。
(=_=)
随便你,随便你叫什么,她好困。
…………
深夜不知道几点,总算恢复了点力气,边伯贤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抱被子睡得毫无形象可言的女生,笑得一脸温和。
明明是如沐春风的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亮得吓人。
边伯贤“啧,”
边伯贤“高中生小姐,”
边伯贤“真是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