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并不平稳,李诗情的心也颤了几颤。
眼眶骤红,没一会儿便湿润了。
她平平静静地活了二十年,所有没体会过得胆战心惊,忐忑不安今日全深层次地体会不了个遍。
几张纸巾递给肖鹤云,下一瞬便被血水浸湿了。
“没事。”肖鹤云又抽了几张纸巾,过了一会儿血便不再流了。
这次是鼻子出血,下次不会换眼睛吧?再下次耳朵?
七窍流血来个遍?
肖鹤云胡乱地想着,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了几次循环了,一想到雪从哥哥地方流出来......想到那惨兮兮的一幕,肖鹤云被自己吓得打了个颤,嘴上却不忘安抚担忧他的同伴。
肖鹤云抹了一下鼻子,又擦了擦手,转头看向苏言儿。
小姑娘脸上的汗水直流,脸色、唇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肖鹤云离得不算远,她牙齿打着颤都敲的清楚。
李诗情茫然,苏言儿还没缓过来,肖鹤云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见苏言儿似乎忍过了那阵痛,肖鹤云便问了起来。
王萌萌一案还未全部解决,见时间还够,三人也没那么急。
苏言儿有心无力地看了眼肖鹤云,他脸上还残留着血的痕迹,这里没有镜子,他没有擦干净。苏言儿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触动,不过,他们两的情况不太一样,苏言儿张了张嘴,“进入循环后便有这样的症状,而且,每次爆炸的痛苦太强烈了,受不住。”
听着她这话,李诗情和肖鹤云皆是一顿,面面相觑。
“嚯,好家伙,一开始就这么痛苦了。”肖鹤云哭笑几声,“那我还算是好的了,我是从我们醒来的时间不再提前后,身体才一次比一次虚弱的。”
港务新村站,陶映红带着炸弹上车,循环时间不再提前,肖鹤云从第一次很难醒过来后便察觉到自己的异样,那时苏言儿经常醒不过来,他本以为是她身体素质不好,他第一次艰难地醒过来时也以为是前一次爆炸受的冲击太大,再看李诗情心态不稳的样子,他只是心里留心一下,没有跟谁说起这件事,但几次之后,身体不断提醒他循环对他身体、生命的消耗。
“啊,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感觉?每次爆炸好像也没什么痛苦。”李诗情只有那一次被陶映红刺了脖子才感觉到明显的同感。
苏言儿之前便这么想过,一直没去求证,此时听到李诗情这么说,真一言难尽。
苏言儿看向肖鹤云,“炸了那么多次,你也没什么强烈的感觉?”
肖鹤云点头又摇头的,“进循环前的那一次什么都感觉过了,就是你们拉我下车那次。”后面的确没什么感觉,一瞬间的事。
如此差别对待,苏言儿面无表情,心里抓狂。
“那次我在医院看到你了,焦鹤云先生。”
肖鹤云:......
苏言儿拿出手机,给江枫发了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