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真的，她没有再跟我说话，就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想到这，我不禁将手里的作业拧成一团，又渐渐松开。
可如果当时我真的就不顾一切冲上去了，又能挽救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打过他们两个人呢？
我还小，我没有那个能力保护她。
这是唯一一个能让我驱赶愧疚的理由。
照常悄悄跟着她回家的路上，我想上前解释，可那句话像颗石头，堵在我的胸口，怎么也说不出。
她的步子突然停下，我心一紧，以为她感觉到我了，尔后，一直小白狗跑到她脚边。
她眼眸弯弯，嘴角上扬，我第一次看见她笑起来的模样，好看得要命。
而与此同时，昏暗灯光下几个熟悉的面孔跳出来，堵在她面前。
“哟，你这种人也只配和狗玩了吧？”
他们和往常一样围住她，她低下头，没有说话，往腿边的狗狗踢了一脚，示意让它离开。
“哇，你可真的是好善良啊。”
她抬头看了那个人一眼，没有防备被一巴掌打在了脸上，趔趄了一下，闭上眼睛等着下一波暴力来袭。
痛感出乎意料地没有落在她身上，一声呜咽，她猛然睁开眼睛，那群人按住那只小狗准备当头一棒。
姜阿衍“不行！”
尾音几近哀求，她突然转过头，望向我躲着的地方。
我心下一惊，向后缩了一步，咬咬牙，转身蹲下，缩进阴影里，确保他们看不到我。
后来很多年，我都会梦到那个仅一墙之隔的她。
梦里的她护着头缩成一团，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来，明明手指捂住脸，却面无表情的睁着眼睛，指缝间冰冷的目光，隔着残墙的砖块扎在我身上。
我是心疼的。
但我也确实是什么都不能够做的。
她不需要我救她，这一切明明是她自愿承受的。
那天很冷，等到暴行结束后，我才出来。那地上斑斑血迹格外眨眼，她抱着那只小狗，躲在角落。
肖战“你没事……”
肖战“算了，你肯定有事。还能站起来吗？”
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她的眼波微微一转，似是触动，目光却没有落在我身上。
我知道，我现在温柔没有什么用。
很久，真的是很久，她哑着嗓子撕扯出一句话，当时真的很含糊，几乎没有听见。
她说。
姜阿衍“我害怕……”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略过了那句话，将那只垂死的小狗抱起，暗了暗眸子。
肖战“把它埋了吧。”
她轻轻瞥了我一眼，极其复杂的一个眼神。
没有任何词汇可以去形容那个眼神，明明望向的是我这边，但那双眼睛似乎是空洞到已经看不见我的样子。
我走过去扶起她，想说点什么来掩饰，
肖战“我刚好路过……然后，就……”
这个蹙脚是谎言，我都不知道怎么圆回来。
她想爬起来，如果没有我去扶，她连战都站不稳。
那天，是我背她回去的，路上没有一个人，昏黄的路灯下，只有我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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