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假的，其实现实也是假的。他们最终还是堵住了她。
以我的名义。
“垃圾，你凭什么看他？”
她依旧是那副表情，低着头不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很脏？”
我再也装不出若无其事的起哄，退后一步，拍了拍朋友的肩膀。
肖战“要不，算了吧。我不计较。”
即使我知道本来就是没用的。
他们只是想寻求自己的快乐，以谁的名义，都只是借口。
可是事情比我想的还要糟。
他们站到了她的身后，一脚踢在她受伤的手臂上。
她面朝我，只有我一个，倒在地上。
这是她第一次完完全全的看向我。
只有我一个。
“小老弟，这种人不能放过，她会变本加厉的。这次让你来，放心，她敢反抗兄弟们就让他好看。”
我躲闪着，不敢看她，也不敢看他们。
“别怕，没事的，老师也不管她。你就像这样。”
有人从背后踹了他一脚。
她疼得皱紧了眉头，可依旧看着我，那么真切，晚自习的黑夜，眼中点点亮。
“来吧来吧，还是你心疼这个贱货了？”
他们的语气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怀疑的看着我。
我很害怕。
咬咬牙，冲他们笑了一下，俯身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啪的一声响。
肖战“傻逼才会心疼这种垃圾。”
有了开头，事情就不再困难。
我一脚一脚踢向她，刚开始还收着力道，后来干脆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
他们开怀大笑着，指着地上的他讥讽，甚至有人看着他脊背的颤抖鼓起了掌。
“哈哈哈哈哈哈这种贱人就是活该。”
这并不算完。
他们按耐不住，也加入了这场欺凌。
我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她。
她闭着眼睛，左手指攥紧衣角，指节泛白，右手撑着地，勉强喘息。那双眼睛里，沁出了泪珠。
打了上课铃，他们把烟扔进水槽，拉着我往外跑。
慌乱中，我踩在了她的手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骨节咔嚓一声响。
直到现在，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
永远都不能原谅。
我没有脸再回去找她。
甚至，就算上课，也不敢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但欺凌没有停止，那一天，她突然走到我面前，我不敢去看她，依旧埋头写着自己的作业。
她把一封信放在我桌上，我没有在她面前收下，待我再抬头，她却已经走了。
我没有勇气去拆开那封信，我怕那里面全是责怪、全是不屑。
我忽然发现全班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太害怕了，我都没有去在意姜阿衍走了没有，“撕拉”——我当着很多人的面，把那封信撕了。
她背影一顿，走了出去。
我没有把信撕得彻底，也没有把它丢进垃圾桶，随手把它收进了抽屉。
因为这样还可以粘起来啊。
但是，好像，心已经粘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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