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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次日,
周生辰因为打赌赢了个女人就传遍了整个王军,周生辰的那十个骁勇善战的徒弟听到后也只是笑。
还没等周生辰那面硬心软的性子决定偷偷为某个小姑娘办一场婚宴,皇宫里便传来了皇帝驾崩的丧讯。
可他先前曾立誓言,此生永不入中州,不入皇城。
又怕功高盖主,立下了此生不娶妻妾,不留子嗣的第二誓言。
得知,丧讯,他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额间白纱覆面。眸中神色恍惚,直至一口辛辣入了喉腔,那种不适感才被缓解了一些。
等要再喝,便被一双柔荑摁住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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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辰我皇兄离世了,我要为他守丧,这三年怕是都不能见红色了。
苏七凉你是要我换下红衣,不怎么知道跟我说才躲起来的?
周生辰不是,你穿什么自己喜欢就好。我是遗憾不能补给你一个成婚礼了。
苏七凉那就不要了。
她几乎没犹豫,
把他手里的酒坛子拿过了放到了手心,她的手很小,周生辰用一只手便能轻易握住的,却被她两只手捧着。
那双眼睛盯着坛子里的酒,捧起坛子将那坛子里的酒灌入口中。
辛辣的酒辣得她直皱眉,洒了的酒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明明狼狈,却露出嫣然一笑。
苏七凉喜酒我喝过了,成婚礼你不欠我了。
周生辰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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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倒也没有,
当不当什么很尊贵的身份,有没有很盛大的婚礼其实对她而言真没那么重要,她这一辈子可经历过太多婚礼,也做过许多次的最尊贵之人,早就没那么执着了。
只是这话她不能说,尤其是此时周生辰正一脸愧疚的看着她的时候。
她只是应景的低下头缩在他怀中,紧紧抱着他。
或许是心真得沉寂下来了,也或是温香软玉给了他一点还活在这污浊不堪的世道的暖意。他抱着她染湿了眼睛,像个幼兽一般无声的诉说这些年吃过的苦,遇到的难,亲兄弟不得见的思念。
直到哭够了,他才擦了擦还红着的眼眶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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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辰我想去送我皇兄最后一程。
苏七凉那就去啊,我陪你去。
周生辰可我曾立下誓言,此生不入中州,不入皇城。我————
她轻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把他抱在怀里,给足他卸掉铠甲后柔弱的那一面的所有安全感。
那双眼睛带着丝丝蛊惑,如同说出的话一样蛊惑人心。
苏七凉那是你皇兄在世的时候立的,如今你皇兄不在了。你回去再立一次也没什么。
周生辰真的没什么吗?
苏七凉国丧是大事,作为臣子回皇城吊唁是理所应当。谁若是拿此事狭制你,那就是那个人狼子野心。
苏七凉再说了,你总得回去看看新皇帝。你皇兄刚走,他就被推上皇位。为了你皇兄,你也该回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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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
周生辰愣了一下,仔细想这话中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可任凭他怎么找,都找不出其中的错处。
是对的,她说得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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