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南宫羽纤向父亲道别后,便与白玉堂一同踏上返回开封的路程。途中,二人策马疾驰,归心似箭,仿佛每一分迟延都是种煎熬。经过近一日的奔波,当夜幕低垂,星辰点缀天际之时,他们终于决定在前方的小镇寻一处客栈歇脚,以待明日继续行程。
吃过了晚饭后见离歇下的时间还早,所以他们上了街。
这小镇虽不大,但入夜之后却是别有一番繁华景象。街边不知何时起涌现了几支杂技队伍,他们各显神通:有人喷吐烈焰,照亮半边夜空;有人徒手劈开巨石,肌肉绷紧间尽显力量之美;更有人表演口吞宝剑,锋利的剑身在咽喉处游走,令人屏息凝视。每一次表演结束,都会引来围观人群的阵阵喝彩与惊叹,声浪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就在南宫羽纤看得入迷,正拍手称奇之时,忽然听见人群后方传来一声呼唤。她与白玉堂越过人群望去,只见慕小落正牵着马匹,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们。
南宫羽纤不禁内心叹气,而白玉堂也瞬间没了兴致,牵着南宫羽纤的手穿过人群,就要回客栈去。
慕小落见状立刻赶上,并拦下了他们。旋即举止端庄的对着二人微微躬身施礼,似乎并没有被那拒之千里的态度所影响。
慕小落爷别误会,昨日落儿回去后仔细想了想,的确是我失言,此刻我已醒悟过来。
慕小落有些事并非可以强求,所以我也不再执着,此刻只想好好的给爷道个谢,再给纤儿妹妹道个歉。
慕小落微微低垂着头,娇俏的面容上增添了几分真挚与诚恳。
南宫羽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玉堂,心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她想通了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南宫羽纤你能明白就好了,我们女儿家本该灿烂鲜活,不该自轻自贱成为男人的附属,我们每个人都值得最好的,也都值得一个一心一意的人。
白玉堂只是你既然想通了,又为何一路跟来?
白玉堂的疑心病还是丝毫不减,打量了慕小落一番后,仍旧信她不过。
于是慕小落再次解释道。
慕小落其实也并非一路跟随,今早听闻爷启程开封,可巧我本也是要进京探望亲戚的,所以想着路上能有个照看,这才试着看能不能赶上你们。
南宫羽纤原来如此,只不过我记得在陆林堡的时候,不是说只剩娘亲和你相依为命么,你在开封也有亲戚啊?
慕小落…啊,原本不经常走动,谁叫我家落了难呢,但亲戚之间也有过帮衬,如今我过得还不错,便想着去探望一二,也是亲戚之间的意思。
慕小落回的滴水不漏,南宫羽纤轻轻一笑便不再问了,回头给了白玉堂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回客栈了。
见他们没再说什么,慕小落跟在身后莞尔一笑,随二人一起到了客栈门口,交代了声店小二照看马匹后,便上了二楼客房。
她并未再有纠缠之举,令两人心中均是一松。原来竟是他们多虑了。慕小落虽曾令人头疼不已,但终究不应一概而论,人总是会变的,给予改正的机会本就是情理之中。
白玉堂好了,你也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南宫羽纤嗯。
片刻之后,屋内的慕小落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关门声。她扶住门框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眼中那抹温柔如水的光芒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寒意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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