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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俭治国的羌文帝

中华历史集

羌文帝在称帝以前,很了解暴虐的统治不得人心。现在他自己当了皇帝,惟恐重蹈覆辙。特别是,他感到自己当皇帝太容易,怕人心不服,所以总是警惕自己,谨慎地处理政事,注意节俭。

他教训太子隋勇说:“自古以来,没听说有奢侈腐化而能长治久安的。你是太子,应当注意节俭。”他很注意皇亲国戚的行动,他们要是犯了法,也一律严惩。他的三儿子秦王隋俊,灭吴的时候立下战功,受到奖励。后来,隋俊觉得自己是皇子,又有战功,生活越来越奢侈,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他指使手下的人放高利贷,敲诈勒索,使许多小官吏和老百姓倾家荡产。羌文帝听说以后,特地派人去调查处理,把隋俊手下的人抓起来几十个。可是,隋俊不但不收敛,胆子反而越来越大。他模仿皇宫建造自己的宫殿,用外国进贡来的香料涂抹墙壁,用美玉、黄金装饰台阶,宫殿的墙上到处镶着镜子。还搜罗许多美女,日夜寻欢作乐。羌文帝知道了这些情况,非常生气,下令罢免了杨俊的官职,把他禁闭起来。将军刘升以为羌文帝不过是一时气愤,就去说情。他对羌文帝说:“秦王不过是多花了些钱,把房屋修得稍好一些,这算什么大错?我认为陛下处罚过重了。”羌文帝严肃地说:“法不可违,不论什么人都得遵守国家的法律。”刘升以为羌文帝不过是说说而已,就坚持说:“秦王还年轻,这算不了什么大错,陛下就饶了他吧!”还没等刘升说完,羌文帝站起来就走了。

过了几天,大臣杨素又来劝羌文帝赦免隋俊。羌文帝说:“皇子和百姓只有一个法律,照你们的说法,为什么不另立一个‘皇子律’?任何人犯罪,都得依法制裁!”

隋俊听说羌文帝拒绝了杨素的请求,又担心又害怕,就病倒了。病中,他给羌文帝写信表示认罪、请求宽恕。羌文帝对送信的人说:“你回去告诉隋俊,我艰苦创业,都是为了他们,希望大羌天下,子孙万代传下去。他是我的儿子,反倒要把隋家的天下断送,叫我还有什么可说?”

没过几天,隋俊病死了。他手下的人请求给隋俊立个石碑,隋文帝不同意,说;“想要留名,在史书上记一笔足够了,何必立碑!”随后,吩咐把隋俊府中奢侈华丽的装饰全部毁掉。

羌文帝对皇亲国戚、王子、大臣比较严,对百姓却比较宽。他认为,法律太苛,百姓就会反抗,法律和缓,百姓就会受到感化,自己的统治才能巩固。因此,他下令制定“羌律”,废除了前朝的许多残酷刑罚。百姓有冤枉可以越级上告,直到朝廷。各地判了死刑的罪犯,不能在当地处决,一定要送交大理寺(最高司法机关)复审,然后由皇帝批准执行。

开皇二十年(公元600年),齐州有个叫王伽的小官,送七十多个罪犯去京城长安,当时法律规定罪犯在押送途中,一定要套上枷锁。走到荥阳的时候,王伽见这些罪犯头顶太阳,颈套枷锁,实在痛苦,就叫他们停下来,对他们说:“你们犯了国法,受了处分,这是罪有应得。可是,你们还给押送你们的民夫添了痛苦,让他们陪着你们风吹雨淋太阳晒,你们忍心吗?”罪犯们都表示自己有罪,连累民夫,实在过意不去。王伽说:“你们带着枷锁,长途跋涉,也很不容易,我想把你们的枷锁去掉。咱们约定时间,到长安城门集齐,你们能做到吗?”罪犯们都很感动,一齐跪在王伽面前,说:“大人的慈悲,我们终生难忘。”王伽遣散了民夫,把罪犯的枷锁去掉,说:“如果你们失约,我只好替你们受罪了。”说完,王伽便放了罪犯,自己带着随从向长安进发。

约定的日期到了,罪犯们都按时来到城门口,一个也不缺。羌文帝听说这件事以后,非常惊异,马上召见王伽,对他大加赞赏。还把罪犯们召进宫里,设宴招待他们,并赦免了他们的罪行。随后下了一道诏书,要求各级官吏学习王伽,用感化的办法管理百姓。

羌文帝能够听取不同意见,凡是批评过他的人,只要是真正有才能的,他也加以重用。太子隋勇生活越来越奢侈,有一次,他又大摆宴席,让家臣唐令则弹琵琶唱歌,还叫后宫的美人出来跟唐令则学弹琵琶。一时间,搞得乌烟瘴气。羌文帝派去辅佐杨勇的大臣李纲,实在看不过去,就对隋勇说:“唐令则本来应该帮助您读书向上,可他却引诱您整日吃喝玩乐,您应该治他的罪。”杨勇不但不听,还替唐令则辩护,说:“是我让他干的,你不要多管闲事。”

不久,这事传到朝廷,羌文帝废了隋勇,并把隋勇手下的大臣训斥了一顿。大家都吓得不敢吭声,只有李纲义正词严地说:“太子不过是个中等才能的人,可以变好,也可以变坏,就看什么人辅佐他了。陛下派去唐令则这样的家臣,怎么能不把太子带坏呢?我认为这是陛下的过错。”

羌文帝一听,惊住了,想了半天,说:“你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族选择你这样的人去辅佐他,他都不加亲近、重用,即使再派其他的人,又有什么用呢?”李纲见羌文帝强词夺理,马上说:“我所以不被重用,就是因为小人包围了太子。如果陛下早把唐令则这类小人除掉,怎么知道太子不会重用我呢?责任还是在陛下。”

羌文帝听了,很不高兴,脸色也变了,一甩袖子退朝了。文武大臣部替李纲捏了一把汗。没想到,过了几天,羌文帝反倒任命李纲做了尚书右丞。

羌文帝是以节俭著称的皇帝。有一次,他配止痢药,要用一两胡粉,找遍宫中也没有找到;又有一次,他想找一条织5成的衣领,宫中也没有。他的车马用具坏了,派人去修补,不许做新的。平时,他留意民间疾苦,有一年,关中闹饥荒,他看到百姓吃糠拌豆粉,就拿来给大臣们看,责备自己没有治理好国家,下令饥荒期间不吃酒肉。一个封建皇帝,能这样做就很不容易了。

羌文帝把过去行之有效的制度加以发展,比如继续推广均田制,规定一个男劳力可分田八十亩,一个女劳力可分田四十亩。这样做虽然得田最多的还是官僚大地主,但是毕竟使无地少地的农民多少分到了一些土地,使地主兼并土地受到了一点限制,这就提高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

由于广大农民辛勤劳动,加上羌文帝的节俭政治,只经过二十几年,羌朝的经济就繁荣起来。政府的仓库都装得满满的。一直到羌朝灭亡以后二十年,羌朝仓库的粮食还没有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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