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大堂。
包拯一身正气坐于堂上,左侧为公孙策与艾虎,右侧则为展昭与白凝,堂下左右衙役也均已就位。
包拯声稳气重,抬手轻敲惊堂木,下令道。
包拯传被告霍允上堂。
下面衙役立刻高呼传令,片刻便见王朝、马汉,领着霍允走上大堂,随后二人立于大堂两侧。
只见霍允挺胸抬头,大步走过来,神色无比泰然自若,不急不忙的跪在堂下,悠悠道。
霍允草民霍允,拜见包大人。
包拯凝眸一瞧,看不出思绪,身后一轮青天红日,映的人满心惶恐。
包拯霍允,有人告你杀人冒名,欺师灭祖,你有何辩解?
霍允子虚乌有的无稽之谈,何须辩解?
霍允非但不答,而是反问包拯,如此可看得出,他是个极为聪明之人,多说必错,不如不说。
既然他如此回应,包拯也不能说什么,看来他是不会自行认罪了,只好下令传来乞丐霍允与江流儿上堂。
乞丐霍允因白凝的几次施针,双腿已经恢复行动,只是走起路来还是多有不便,由江流儿搀扶上堂。
跪在大堂中的霍允瞧见他,不由得退向一旁,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而乞丐霍允自从踏入大堂,他的目光就一直锁在那个霍允身上,跪地向包大人行礼后,又将目光转过去。
包大人将他们二人神色尽收眼底,仍是不动声色。
包拯你二人既然同为霍允,本府为方便称呼,暂且称你为乞丐霍允,你可明白?
乞丐霍允收回视线,对着包大人点点头。
包拯据你所述,你与你弟弟霍充自幼长起,即是亲兄弟,自当认得他,你且看看身旁之人,是他不是?
乞丐霍允反应无比激烈,立刻用力点头,并且眼里充满了愤恨,恨不能马上杀了他。
包拯好,既然你认定身旁之人,就是你亲弟霍充,也就是说杀父弑兄之人是他,对不对?
乞丐霍允再次点头,回想起那日之事,顿时眼中含泪。
包拯转问。
包拯霍允,你如何解释?
霍允暗自握紧了拳头,目光时时躲避乞丐霍允,但他仍是矢口否认。
霍允他这是污蔑,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就是霍允,我弟弟霍充早已丧命!
包拯既然你不认得他,那他又是如何认得你的,他又为何认定你是凶手,分明是你话有不实!
包拯看他仍旧强词夺理,不禁微微恼怒,厉声质问。
面对包大人的质问,霍允正了脸色,挺直了腰板,显得无比理直气壮。
霍允这大堂之上,除了我与他对质,还有何人?
霍允他随口便可指认于我,没想到包大人如此武断,如此不公,草民实在难以服气!
包拯一时气结,猛敲了惊堂木,指尖隐隐发抖。纵然面色黝黑,也是青一阵紫一阵,精彩极了。他断案多年,还从来没遇过,如此巧舌如簧之人,此一举当真气的不轻。
包拯你当真是牙尖嘴利,刁蛮至极!
霍允包大人,在下虽为一介草民,可也不容他人随意污蔑。
霍允大人只听他一面之词,就多加偏袒,认定在下有罪,现下难道还容不得在下说话了吗?
霍允这青天之喻的包大人,也不过如此!
霍允见惹怒了包拯,反到没有害怕,更加得寸进尺。因为他知道,包拯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然他也就不会动怒了。
包拯此刻已无对策,本以为可以旁敲侧击察言观色,让他自己露出马脚,不成想他竟如此狡猾。包拯被霍允的一番话,弄的哑口无言,心中直道霍允狡猾善辩。沉默许久,才强行稳住怒气。
包拯此案到此为止,改日再审,退堂。
退堂后,众人齐聚书房,先前在大堂之上,听霍允信口狡辩,艾虎已经快要忍不住发作,现下终于忍无可忍,气的捶胸顿足,恨不得把书房拆了。
艾虎真是气死我了,包大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鸟气,他竟然那样说大人,我当时真想下去撕了他!
白凝艾虎别说了,大人此刻想必也不好受。
白凝现在最重要的是证据,只要能证明他是凶手,案子就可以破了。
白凝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艾虎的背,希望他可以消消气,又犹自走到桌前,为所有人到了茶水。
要说生气谁都生气,可却没有艾虎那么激动,只是一个个都沉默不语。
包拯不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最后停在窗边重重叹息。
包拯唉~那霍允圆滑无比,又伶牙俐齿,此案实在棘手。
公孙策难道,这真是存心诬告?
公孙策不禁怀疑,案情进展到此,都没有任何证据,霍允又态度强硬死不承认,莫非真是他们错了不成?
包拯却异常坚定的摇摇头,凭他断案多年的经验,加之看人的独到之处,霍允绝对有问题,只是现在他们苦无证据罢了。
包拯不,本府自认断案多年,从未看错过人。
包拯凭经验而论,那乞丐霍允并不似诬告,只是我们还需确凿证据。
展昭一直未曾开言,心下琢磨着,倘若乞丐霍允能证明他就是霍允,或许此案能有转机。冥思苦想片刻,终于想到一个法子。
只是这也不能算作一个办法,只能碰碰运气,展昭思索一二终是开口。
展昭大人,据乞丐霍允所言,他与贺小姐情投意合,想必此前会有书信往来。
展昭若他能说出,可否证明他并非诬告?
包拯听后面露喜色,此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情人之间互通书信,定不会为第三人知晓,倘若乞丐霍允真能说出,那足以证明他没有说谎。
包拯展护卫言之有理,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通过书信。
包拯就算有,又如何取得他二人所通书信,来验证真假?
白凝他们之间写没写过信,问一问乞丐霍允便知,倘若真的写过,那……
白凝打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与展昭相视一笑,二人不谋而同。
白凝此事不妨就交给我和展大哥来办,大人意下如何?
包拯也别无他法,只能先这样了,便应了白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