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包拯并没有升堂审问,而是将人从大牢里提出来,私下在花厅里问话。
那人昨夜在大牢里醒来,发现自己的鞋背不知怎么磨露了,脚也擦破了皮,一早又发现脚已经肿的,像个荞麦面的馒头,所以只好被被王朝、马汉架上来。
他正是那日在夜里,去贺府找霍允讨银两的钱有财,是个小县城的地痞流氓。原本家里有几个钱,也会识几个字,后来日渐落魄,便来到了开封府。在这天子脚下,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欺压百姓,何况还有个铁面无私的包青天,所以他打算寻个营生,后来阴差阳错认识了霍允。
刚一到花厅二人便将他拖到包拯面前,钱有财趴在地上,一抬头对上了展昭的眸子。缩了缩脖子瞟向旁边,这才发现四周很多的人,把他围在了中间,而包拯就坐在他头直。
钱有财扯了扯嘴角,露出牵强的笑容,随后慢慢爬起来跪地叩拜,一副不明缘由的样子,嬉皮笑脸道。
万物酱钱有财:嘿嘿~草民叩见包大人,不知道您找小人何事啊?
王朝撇了他一眼,转而对包拯行礼道。
万物酱王朝:启禀大人,他便是买凶杀人之人。
包拯端详一二,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定是个颇为老练的地痞,这种人对事及其圆滑,与其多费口舌,不如直接来个下马威震慑。
包拯颦眉正色,看了身旁赵虎一眼,吩咐道。
包拯赵虎,将他拖到外面,杖责五十再行问话。
万物酱赵虎:是!
还不等赵虎挪步,钱有财立刻慌忙摆手。他实在摸不清包拯的用意,这还什么也没做,怎么就要动刑了,急急问道。
万物酱钱有财:大人大人,您还什么也没问呢,怎么就要先打人呢,包大人?
包拯不苟言笑,冷着一张脸,故意装作不通情理。
包拯像你这样的刁民,必定是一问三不知,推脱狡赖,若不动用刑罚,想必也不会说实话。
万物酱钱有财:不不不,包大人,草民一定实话实说,不敢有半句虚假,您就饶了小人这顿板子吧。
钱有财一听这还了得,急忙叩头。这包大人与传闻中也不一样啊,都说他刚正不阿断案如神,怎么连问也不问,就认定自己不说实话,怕不是以往办案,都是屈打成招的吧。他这身子骨,要是真被杖刑五十,恐怕就直接见阎王了。何况他本也不是元凶,若是如实交代,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怎么也不用把命搭进去。
包拯神色一转,目的已经达到,但仍是气势不减。
包拯当真实话实说?
钱有财把头点的,像是恨不得给脑袋晃下来,不过听包拯这样一问他也就放心了,至少这顿打是免了。
万物酱钱有财:当真啊,一定如实交代。
包拯这才略微缓和,缓缓道。
包拯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一一说来。
万物酱钱有财:小人叫钱有财,阳武县人氏。
见他答的非常利索,包拯追问。
包拯你可曾花钱指使两名凶手,前往北巷破屋,想要杀死乞丐霍允,与那两个小乞丐?
钱有财突然哭丧着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如实说了。
万物酱钱有财:是。
包拯你与他们何怨何愁,为何非要置人于死地?
包拯抑扬顿挫,声如洪钟,面上有些微怒,当然这是做给钱有财看的。
钱有财几乎是立时辩解,急忙跪行两步,解释道。
万物酱钱有财:大人,小人原本不认识他们,我也是受人所托,当然也拿了人家的银子。
包拯这种杀人之事如此恶毒,岂是你随意推脱,竟言受人所托,简直荒唐该死!
包拯当然知道他是被人指使,这人贪生怕死,为了让他把真凶供出来,还得再推波助澜吓他一吓,不容他有任何思虑的时间。
钱有财见包拯动怒,吓得全身发抖,哪还敢说谎啊,一脸憋屈。
万物酱钱有财:大人明查啊,小人帮忙买凶杀人,的确罪责难逃,但小人真是受人所托,还请青天包大人明查。
包拯那你说,是何人教唆你买凶杀人?
万物酱钱有财:是贺府的女婿,叫霍允。
包拯又道。
包拯岂有此理,那霍允与一个残疾的乞丐何怨何仇,为何要杀害于他,简直荒唐,你可知诬陷他人是何之罪?
万物酱钱有财:小人岂会不知,他与那乞丐有何冤仇小人不晓得,可真是他教唆我的,小人不敢说谎。
万物酱钱有财:就是与他当堂对峙,小人也敢!
问话至此,包拯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立刻看向公孙策,后者当即呈上供词,由赵虎送到钱有财面前,让他签字画押。
包拯好,如若你今日有半句虚假,本府定决不轻饶,你且画押,待稍后堂前听审。
万物酱钱有财:小人明白。
钱有财接过供词,在上面签了字也画了押,随后被张龙赵虎带下去暂时收押大牢,等候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