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酱张龙:升堂!
张龙一声高呼,大堂之上众衙役震着杀威棒,片刻后肃然一片。
包拯缓缓从后堂走来,阔步而行,每一步都迈出了踔厉风发,每一步都迈出了刚真不阿。缓缓坐在公案后,正襟危坐星目含威。
紧随其后的是公孙策,信步来到主簿案后,铺整纸张,提笔欲书。
展昭携白凝、艾虎,三人举步生风,立于包拯身侧。
包拯平心定气道。
包拯带原告。
万物酱张龙:带原告,霍允、江流儿、小乞儿。
只见江流儿左手搀扶着乞丐霍允,右手牵着小乞丐,三人步履蹒跚的走到堂下,缓缓跪好。
江流儿草民江流儿,代乞丐霍允,同小乞儿叩见包大人。
包拯目若朗星,瞧着堂下所跪之人,直言正色。
包拯霍允,你状告贺府之婿霍允,是冒名顶替杀父害兄的凶手,可有此事?
乞丐霍允咬定牙根重重点头。。
包拯好,带被告。
张龙再次传话,声音渐落,霍允匆匆上堂,一番叩拜后跪在乞丐霍允身旁。
包拯本就庄重的脸上,此刻面色更加凝重。
包拯堂下所跪何人?
霍允瞧了一眼身旁之人,悠悠道。
霍允草民霍允。
包拯如今有与你同名同姓之人,状告于你。
包拯他告你残害兄长行凶杀父,罔顾人伦有违天理伦常,你可认罪?
包拯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仿若一道道惊雷灌顶,目光如柱气贯长虹,直逼霍允发问。
霍允实乃捕风捉影荒诞不经之事,草民何罪之有?
包拯见他仍不知悔改,只好再度劝他主动认罪,倘若他仍旧执迷不悟,那也怪不得他。
包拯你若如实交代,本府尚可从轻发落,否则一旦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休怪本府按律行事处以极刑,你可明白了?
霍允当然明白,可我本无罪,何谈认罪一说。
霍允仍是矢口否认,并不晓得今日,他再没有任何脱罪的机会。
包拯眸色黯冷,严词厉色道。
包拯你真是霍允?
包拯本府却有罪证,证明你并非真正霍允。
霍允漠视一笑,似乎并不相信他们有何证据。
霍允罪证何在?
马汉历时回身,从公孙策手中接过证物,呈交给包拯。
后者将两张纸拿在手中,举在面前。
包拯本府手上有两份文字,一份乃是你方才所书亲笔证供。
包拯而这另一份,便是你妻子贺瑶,亲手交给协案白凝的手书,乃是当初真霍允,写给贺瑶的书信。
霍允心下一沉,眼神左右飘忽,虽及其快速恢复如初,仍难逃包拯法眼。但他依旧拒不认罪,强装镇定道。
霍允那又如何?
包拯本府已经交由公孙先生验过笔迹,这两张纸的笔迹完全不同。
包拯你所写字迹铿锵有力,而贺瑶书信中字迹刚柔相济。
包拯由此可见这封书信并非你亲笔所写,你自然也不是真的霍允。
霍允大人此言差矣,早前草民体质虚弱笔力不足,写起字来自然柔和。
霍允可如今草民身体硬朗,字中有力有何不可!
从方才包拯的言语中,霍允已经想好托词。此言乍一听颇为有道理,可只要细细揣摩,只会让人觉得,他这个说法有些可笑。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口咬定,这两种笔迹都是他一人所书,并不打算承认。
包拯听他的荒诞辩解,怒极反笑,冷冷扬起嘴角,用力敲响惊堂木。
包拯满口胡言,你即为读书之人,岂会不知人如其字,笔迹如何,又岂非是受身体康健与否,所能影响的!
霍允一时哑口无言,盯着包拯恨的牙根痒痒。
包拯见他无言以对,犹自缓和些许,平心静气道。
包拯仅凭物证你或许不服,本府便传人证与你当堂对峙。
随着包拯一声令下,大堂门口,钱有财同吴三急急上堂,二人并排跪地叩拜,目光无意扫过霍允时,便见他正用一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他们俩。
包拯江流儿,你可认识身后之人,是不是那日前往破屋,要杀害你与乞丐霍允,还有小乞儿之人?
包拯伸手示意江流儿,可以回头看一看。江流儿也照做,回头一看,正是那晚要杀他们的人,回话道。
江流儿回大人,正是他。
包拯将视线转到吴三身上,端言正色。
包拯吴三,你可认罪?
吴三立刻俯首叩头。
万物酱吴三:草民认罪,草民认罪。
包拯你与他们三个何怨何愁,为何要置人于死地?
万物酱吴三:草民财迷心窍,收了他人银两,这才险些犯下大错,草民是受人指使的。
包拯受何人指使?
吴三马上指向身边的钱有财,如实回话。
万物酱吴三:大人,就是他。
包拯继而看向钱有财。
包拯钱有财,可有此事?
钱有财乖乖跪在地上,供认不讳。
万物酱钱有财:回包大人,草民也认罪,不过草民也是受人唆使。
万物酱钱有财:就是这位贺府的姑爷霍允,草民是收了他的银子,才帮忙买凶的,大人明查。
霍允钱有财,你还敢说!
霍允见钱有财把他抖出来,现在事情败露,顿时恼羞成怒,起身怒气冲冲的便朝着钱有财走去,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白凝与艾虎见状立刻上前,扯着霍允希望分开他们。展昭看她们二人过去,应是可以应付,故而没有一同搅乱。
包拯看着堂下大怒,惊堂木震耳之声回响大堂,并厉声斥责霍允藐视公堂,但后者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加不知收敛。
大堂之下瞬间乱作一团,霍允追着钱有财打,钱有财被打的满地打滚,吓得小乞儿缩在江流儿怀里大哭。江流儿又是哄着小乞儿,又要护着乞丐霍允不被伤到。
艾虎与白凝极力拉扯霍允,但他现在打红了眼,一股子蛮劲儿都使出来,根本毫无章法可言。白凝抬起手朝他砍过去,想着直接放倒他,不料霍允力气不小,艾虎一时手滑没能擒住他。霍允挥臂,一拳打在白凝的额角,白凝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艾虎忙扶着她退开,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展昭望着堂下,剑眉紧蹙,一个翻身从堂上跃下。只听衣袂簌簌,他右膝一抬,轻撩衣袍缠于手上,速度之快,只让人看到一袭红影划过,直朝着霍允前胸而去。
只听霍允胸膛处,传来肋骨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他整个人从堂中飞出去,狠狠摔在大堂门外,口中直呕血。
展昭眸光凌寒无比,毅然收回那只停在半空的腿,甩下袍角纵身跃回。
他顺势将她扶住,伸手抚上那片淤青,见她疼的缩着脖子,展昭的羽睫,微不可见的颤抖一下。
霎时间大堂内鸦雀无声,众人瞧他面色沉如玄冰,便知道他这是动怒了。只是展昭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是第一次见。
众人只当,大抵是因为霍允藐视公堂的缘故吧,毕竟展昭最维护包大人。可他们不知,单凭霍允藐视公堂,展昭不会下如此重手,但他伤了白凝就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