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拐角的巷子,就听见几个小乞丐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万物酱小乞丐:切~不是说那小乞丐日子好过了,怎么就这么几个钱,还不够咱们填饱肚子。
万物酱小乞丐:枉咱们昨天费劲劫他,我都觉得白费力气,还被人骂了一顿,真晦气!
江流儿听了立马跑过去,揪住其中一个人的领子,怒气冲冲的瞪着他。这群小乞丐他认得,以前他们还是乞丐的时候,就没少被他们欺负,听他们说话这口气,就知道他们肯定见过云儿,还欺负云儿了。
江流儿你们把云儿怎么了?她在哪?
小乞丐刚要叫人按到江流儿,打他一顿教训一下,一瞧展昭在这,也只好忍下来,冷哼一声道。
万物酱小乞丐:你……
万物酱小乞丐:我们能把他怎么样,讨了点钱就让他走了呗。
江流儿不信,刚要挥拳打过去,就被展昭拦下。
展昭声缓语淡,耐心的询问他们是怎么一回事。
小乞丐理了理衣服,毕恭毕敬的对展昭行了礼,随后说出来他们见到云乞儿时的经过。
原来昨晚云儿从先生家里出来后,经过这条必经之路,就碰见了他们几个人。他们听说云儿跟着的大乞丐,案子已经结了,而且还过上了好日子,现在不是乞丐了,想着从他身上捞点油水。
于是他们把云儿拉到角落,管他要钱。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做,就是表情凶了点,许是云儿还小,把钱给他们之后,就吓得缩在角落,一声不发的抽泣起来。
因为嘈杂声,还引来一位白白净净的男子,看他年纪也不小了,却细皮嫩肉的,也没有胡须,他们还奇怪了一阵呢。不过在那人身后紧跟过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以为他们是在欺负云儿,那男子就将他们一顿臭骂,训斥了两句他们就离开了。
不过他们虽是走了,但心里还是不服气,就蹲在拐角寻思等他出来,给他个教训,看他还敢不敢多管闲事。但他们依稀听见,那女子问了云儿什么,云儿答说不知道父母在哪,又听女子说什么很喜欢云儿,要收养他什么的,问云儿愿不愿意跟她回去,后来的就没听见了。等了一会儿也没看见有人出来,他们没了耐性就走了。
小乞丐说完事情经过以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展昭,又强调了一遍。
万物酱小乞丐:我们可没欺负他,大人明鉴。
展昭点点头,没说什么,放他们离开。
江流儿还是愤愤不平,可一想到云儿,心里就急的不得了。她不会是被人给拐走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江流儿展大人,你说云儿是不是被人给拐走了?
展昭摇头,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带走云儿的人,似乎并没有恶意。
展昭据方才小乞丐所说,云儿应是被人带回去收养了。
只是这就难办了,天下之大,他们如何得知是谁带走了云儿,着实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展昭宽慰了江流儿一阵,送他回到住处,随后着手调查云儿失踪之事。
回了开封府后,展昭将事情告知包拯,公孙策当即临摹了一副画像,分派下去,包拯立刻派人四处查探消息,展昭也不闲着,也一同出府调查。
他独自一人来到方才的巷子,静心查找蛛丝马迹。最后在巷口发现了一些微末痕迹,道路上有一张纸,上面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笔迹虚浮无力,应当是初学者所写,而且照力度来看是个小孩子,想必是云儿的功课。另外不远处的地面,一些木屑残渣,在一些小石子上都有残留。
展昭轻轻用指尖沾了一些,随后送到鼻前嗅了嗅,是金丝楠木的味道。这种材质多用于高官王爵,或者是皇家人,这些木屑应该是轿子落轿时碰掉,然后留下来的。起身时又在一边的墙角,发现了一块帕子。展昭走过去拾起,仔细检查一番,帕子毛丝颂顺面料柔软,绣工精细针脚匀整,上面的兰花栩栩如生。展昭虽对这些不甚了解,只略知一二,但光是这样的绣工,就足以证明,拥有此帕之人身份不凡。从帕子上幽幽飘来一股香气,展昭研究了一下,并没有任何迷药之类,只是这味道似曾相识。
但他不能确定后两样东西,与云儿失踪有关。他所处的这条路,是开封府的主要道路,平日车水马龙,路过的人数不胜数,所以实在不能断言。
又在附近来回走了走,再无过多线索。展昭只好将他发现的这几样东西收起,回府等候其他人的调查结果。
黄昏时分,府衙派出去的所有人都已经回来,逐一向包拯回禀。
有的什么都没有查到,有的只是说隐约好像无法确定。
只有两名衙役,说出了一点略有价值的线索。
他们二人在开封城东拿画像询问路人时,对个药铺的老板正巧出来晒药材,见画像上的人有些眼熟,便走近看了看,心里一琢磨,想起了他的确见过这孩子。
昨天夜里,他正准备打烊,出来吹灯的时候,有一顶轿子路过,朝着东边赶路。光从这轿子就知道,里面的人不简单,不是个大官,就是有头有脸的富贵人。他无意扫了一眼,在轿子里看见,一个衣衫华贵的年轻妇人,怀里搂着一个布衣褴褛的小孩儿,正是这个画像上的孩子。
听到这,展昭确定了自己所获线索,并非无用,将怀中帕子与习字纸张取出,又将用纸包好的木屑,一同拿给包拯。
展昭大人,这是在云乞儿失踪巷口发现的。
包拯接过去,仔细打开看了看。
展昭道。
展昭这墨纸应是云乞儿所写,木屑是轿子留下的,材质为金丝楠木,帕子属下检查过,并无异常,唯独这上面的气味很熟悉。
包拯展开满是墨迹的纸,上面的字确实是孩童所书。又打开包着木屑的纸,捧起来闻了闻,的确是金丝楠木的清淡香气,若不仔细闻很难发现。再看这帕子,绣工精细巧夺天工,普天之下有此等手法的,唯独一处可寻,那便是皇宫大内的绣娘。
包拯看着这些东西,又想了想衙役说的话,不禁看向展昭,难不成他是怀疑,云乞儿失踪与皇宫有关。
包拯展护卫觉得,这事与宫内有关联?
展昭点头,照衙役的说法,药铺老板见到的,很有可能是宫里的人,而且他们所去的方向也是皇宫的方向,云乞儿极有可能是被带入宫中了。
包拯突然沉默,此事竟然牵扯到皇家,那便是不好办了。先不说他进不去后宫,光是现在仅凭这些,根本证明不了是宫里的人。乘金丝楠木轿子的,也可能是王爷郡主等,用这种帕子的亦有可能是高官侯爵,这实在算不得有力证明。他也没法开口请示皇上予以调查,皇上更不会同意他在后宫大肆查证。
就算皇上同意了,他们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云乞儿就在皇宫,若是皇宫里没有,那他又如何交代。
公孙策也想到了这一点,此时万不能进宫求证,否则只会惹来祸事。
公孙策大人,这帕子也并非只有宫里才有,不可贸然行事。
包拯本府明白,这事还需详加调查,待有了确凿证据再行事不晚。
包拯将东西收好,望向门外,天色已晚,散了众人,独自留在书房思索下一步还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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