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温客行也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师兄周子舒,但是他却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阿姐当时也给那位周絮送了一盘点心,他看过,是梅花糕,而周絮看到和吃下梅花糕是反应,却很是有趣。
像是在怀念,更像是激动。
他虽然趴在姐姐怀里哭,却也时刻警惕着,毕竟周围还有陌生人。
可是周絮的表现却让他大为不解,但是后来,结合他的一系列线索,流云九宫步和几乎没有破绽的易容术,足以证明他和四季山庄有关系,而他姓周又吃过姐姐的点心,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昔日的四季山庄大师兄,周子舒。
“竟然是他,我都没认出来。”若初顿时想起了小时候被自己弟弟追着跑的那个小男孩,“可是,他为什么要易容呢?”
“应该,是在躲什么人。”无论怎样,有他在,谁也别向伤害姐姐和师兄。
“阿衍,既然子舒不愿让我们得知,我们便假装不知道吧,他不是周子舒,而是周絮。”看着周子舒离开的方向,若初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那孩子,其实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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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蝎王兴致勃勃的赶来,结果却是人去楼空,只有留在桌上的一纸书信,上面交代了若初的去处以及原因。
看到若初在信中说最近市场做噩梦,蝎王忍不住担忧,抿着唇一语不发,直到看完信件,才小心的把信折好,放入怀中。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这里住了一晚,哪怕若初不在,但是这里还留着她的气息,也唯有这里,才能让他放下一身防备和尖刺,好好的休息一下。
蝎王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返回毒蝎总部,然后找来了俏罗汉。
“大王。”俏罗汉一头雾水的看着似乎有些低落的蝎王。
“阿姐出门了,俏罗汉,你亲自带人去找,找到之后,莫要声张,暗中保护。”末了,还强调了一句,“记住,绝对,不能让我阿姐遇到任何危险,若是阿姐掉了一根头发,本王为你是问。”
“是,属下这就去。”
等俏罗汉的身影消失了,蝎王跌坐回首位上,有些颓然的低着头。他真的很想禀明义父,让他同意自己和阿姐的婚事,可是阿姐从来没有说过愿意嫁给他,怕他到时候阿姐会不高兴,会不要他了。
而且,阿姐似乎对义父有些意见。这就让蝎王有些为难,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试想有一天,让他在义父和阿姐之中做选择的话,他一定会崩溃的。所以,他一直瞒着义父那边,不让他知道,直觉告诉他,一定不能让义父知道阿姐的存在。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出于谨慎,他并没有告诉义父,一直隐瞒着。
他以为这样,阿姐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可是今日,若初突然离开,让蝎王突然明白,阿姐不是他一个人的,随时都会离开。他突然想把她锁起来,可是,又舍不得。
他的阿姐那么好,怎么可以被折断翅膀,像个普通人一样。
像是想到什么,蝎王突然笑了,阿姐素来心软,是不是他撒撒娇,阿姐就舍不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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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初不知道蝎王在想什么,她此刻正被温客行拉着被迫“偶遇”周子舒呢。
树荫下
“周兄,没想到咱们又有缘相聚了,大热天的,喝杯茶解解暑啊。”
“……”
湖边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周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呵呵。
他这一路尾随,弄得周子舒还以为温客行在他身上放了什么追踪之术,连连翻白眼。他这师弟,脸皮越来越厚了。也不知道跟谁学来的那一手拽文的本事,听得他头疼。
还是让他跟在楚楚姐身边的好,君不见昨夜某人趴在自家姐姐怀里,安静的像只小奶狗似的。
于是,周子舒毫无负担的领着张成岭离开了,至于师弟,让楚楚姐带,他不要了还不行?
看着周子舒明显郁闷的离开,温客行忍不住偷笑,然而下一刻,头上就被人拍了一下。
换做平时,他温大善人早就灭了那人了,可是谁让这人是他亲姐姐呢。
“姐~~”温客行捂着脑袋,噘着嘴,一脸委屈的样子,“你打我干什么?”
“你还说,”若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子舒本就有伤在身,你还闹他,到时候伤势复发,我倒要看看心疼的是谁。”
“什么!”温客行一惊,他竟然没发现,“阿姐,师兄他……”
“他体内内力受阻,似乎有异物在他体内,阻挡着内力的运行,再这样下去,经脉枯竭,他自身的生机,也会逐渐消失的。”
若初可不是靠把脉发现的,她这双眼镜还是很好用的,忘了是哪个世界有好心人给了她一双天眼。尽管她所有的灵力都用在了修复这具身躯上,但并不妨碍她发现周子舒的异样。
那孩子从小就是一副小古板的样子,有事情也喜欢憋在心里,分明认出了他们,却不愿相认,恐怕也和他那一身伤有关吧。
温客行好不容易再见到周子舒,怎么允许他出事,“阿姐,那,能救吗?”
看着温客行明显泛红的眼眶,若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别人或许会很麻烦,但她却不同。不过是费些灵力罢了,无伤大雅。
见若初点头,温客行这才松了口气,幸好阿姐医术高明,不然,他定要后悔一生了。
突然想到什么,温客行拉起若初就走,“阿姐,我们快点,去他们前面,师兄没有银子,怎么住客栈啊!”
不怪温客行这么想,实在是周子舒那一身装扮,怎么看都不像有钱的。
若初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样,也就随他去了。只不过……
若初忍着笑,看着周子舒忍无可忍的把温客行请出房间,突然觉得自家弟弟有点可怜。
“你呀……”点了点温客行的额头,随后敲了敲门,“周公子,我拿了些药,还有些吃食,能……开门吗?”
本来周子舒不想开门的,但是敲门的是楚楚姐,他也拒绝不了,只能开了门。
见周子舒开门,若初也不废话,将手里的托盘交给他,“我做了梅花酥,先垫垫肚子。另外这是伤药,纸包里的,是外敷的,那位张小公子似乎伤的不轻。这玉瓶里的,是止痛的,给你的,子时伤痛的时候,吃上一颗,虽然不治本,但至少有点作用。”
面对若初笑眯眯的样子,周子舒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同时也在默默祈祷,希望楚楚姐不是认出了他是谁才好。
接过托盘,向若初道了谢,瞪了温客行一眼,这才关上门。温客行见此,下意识的挠了挠鼻子,跟若初道了别,回自己房间去了。
“主人,”雪儿走了过来,奇怪的看着走远了的温客行,还有这边关上了的房门,“主人,我总觉得,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好熟悉啊。”
能不熟悉吗,这不就是多年前,她家主人和小主人的相处模式吗?
“事情开始有趣了。”若初低笑一声,回了房间。随手折了只纸鹤,画好阵法,留下言语,放了出去。自己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蝎儿如何了,若是知晓自己不告而别,怕是要闹脾气了。
另一边,本来因为若初不在而心情不好的蝎王,得知他家姐姐和两个男的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就更不好了,磨搓着手上的玉扳指,眯着眼睛,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因为此时的蝎王,只怕是在想着,怎么杀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