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商谈,突然来了几个黄玉侍,说是要查验暂住角宫的两位新娘。
“谁让你们来的就滚回去找谁,查人差到我角宫的头上,怎么,先是怀疑徵宫下毒,接着怀疑角宫藏凶,看来这宫门,是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宫若角这一段话下来,那几个黄玉侍不敢接,只能无奈退走。
月公子淡定的饮了一口清茶,“为何是羽公子成为执刃?”
他一直以为会是宫尚角,毕竟宫子羽那纨绔之名,后山在刻意打听之下,也略有耳闻,因此才颇为好奇。
对于这件事,一想起来宫远徵就气愤不已,“他是捡漏上去了,要不是我哥不在宫门,哪里轮得到他宫子羽。”
“这倒是巧了,执刃少主一同出事,唯一有资格继承执刃的角公子却不在宫门。”
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宫若角和宫远徵面面相觑,发觉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先前通信的时候,宫若角便发觉月公子的脑子在某些方面很是灵活,正好他在这,“月公子,帮个忙,明日和远徵弟弟一同帮那两个人验个尸,报酬翻倍。”
“成交。”
这时,许是听到动静加上宫门出事,虽然回房但一直没有休息的晏华予和姜离离过来了,看来今晚,注定有许多人睡不着。
当然了,那位心大的宋冉冉不算,人家睡得可香了。
姜离离穿的并不是新娘同意的白色衣裙,而是略显华贵的浅紫色,搭配银质发饰,端庄典雅,莲步轻移,看到月公子时,微微一愣,却也很快回神,浅笑示意。
月公子下意识的跟着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的一直跟着姜离离。
其实他见过的女子不多,活泼如宫紫商,飒爽如宫若角,他以为天下女子也就这两类,如今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温婉的姑娘,而且……好看……
不知不觉中,月公子悄悄红了耳根。
宫若角无意中瞥见,眨了眨眼,什么情况,虽然阿离确实很好看,但你这也太快了吧,一见钟情吗?肤浅。
“初初,你们在聊正事吗?要不我们还是……”
“晏姐姐这就见外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需回避,快来一起坐。”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姜离离落座之后,正好在月公子对面,在宫若角的介绍下,得知他就是先前宫若角提到过的人,姜离离也有些羞意。
一晚的时间悄然过去,宫尚角终于踏着黎明赶了回来,至于去找他的金复,则是按照宫尚角的意思,去调查某件事情了。
“哥!”看到哥哥回来的宫远徵很是兴奋,添油加醋的好一顿告状,然后才说肖奈中还藏着连个无锋刺客。
听到无锋刺客,宫尚角眸光一凌,本来打算立刻让人将她们抓起来,却被宫若角拦下。
“现在对方在明,我们在暗,这可是难得机会,哥,你不觉得吗?”
听了妹妹的话,宫尚角终于冷静了下来,很快就明白了妹妹的意图,当即吩咐好了一切。
“那个云为衫,盯上了宫子羽?”就宫子羽那个性子,可别被无锋骗干净了。
“确切的说,她只能选择宫子羽。”宫若角只打算留下一个无锋,太多了,就太假了。
不过在那之前,有些东西还是要拿回来的,比如,执刃之位。拿不回来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之后也不准备待在无宫门。
“对了,月公子怎么在这?”宫尚角看着坐在桌边的月公子,那一身白衣在前山颇有些格格不入。
“受人之托,来帮忙的。”他还特意清了清嗓子,一副彬彬有礼的君子做派,看的宫若角牙疼。
姜离离有些好奇,他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能让宫若角请他来帮忙,在姜离离心中,能以女子之身带着一众侍卫行走江湖并传出自己名号的宫若角,已经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了。
“三年前,宫门遭无锋刺客潜入,我从她的脉象中,察觉到些许不同,并详细记录在案,若说宫门之中有谁最熟悉无锋之人的脉络,除了我,不会有别人了。”
讲到自己的专业,月公子还是颇为自信的,宫远徵擅毒,月公子擅医,然自古医毒不分家,这两个人,都是宫门之中最不能惹的。
有了月公子的帮忙,宫尚角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可以轻松点了,看了看天色,再看看身边心上人略显疲惫的脸色,宫尚角暗暗心疼,轻轻握住了晏华予的手。
“俏儿,你一夜未寝,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别担心,万事有我。”
“也好。”不说还好,宫尚角这么一说,晏华予也是觉得有些困顿,毕竟她真的只是寻常女子,着实比不得宫若角那一身浑厚的内力。
“我先送你回房。”
宫尚角小心的扶起晏华予,十分贴心的将人送回了房间,沿路还安排了侍女护卫,如今宫门还潜藏着无锋,他实在不敢相信羽宫的防卫能力。
宫若角和宫远徵目瞪口呆的看着逐渐远去的宫尚角,原来,哥哥有了心上人之后,是这样的?
“其实,哥哥小的时候,是很温柔的,”宫若角想起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哥哥,总是带着笑,纵着弟弟妹妹,哪怕犯了错,也都是哥哥笑着说不妨事,然后帮他们收拾妥当,“若非无锋,哥哥也不会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宫远徵也有些沉默,他曾将哥哥比作树根,树根深埋泥土,不断地向下,向黑暗中生长,无论多难。
当初宫尚角在后山进行试炼的之后,月公子就已经领教过了他的本事,如今再见,依旧感慨,“角公子,不愧是这一代宫门子弟中的第一人。”
所以,当他们得知少主不是宫尚角的时候,心中既有不解,也有对执刃的质疑。奈何他们身处后山,插手不了前山的事。
“如今天色已明,阿离,你也熬了一夜,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已经吩咐了人,护在你们周围,不会有事的。”
“初初,你万事小心。”
姜离离一走,如今只剩了宫若角,宫远徵和月公子,三人对视一眼,默契起身,前往医馆。
执刃少主中毒身亡,宫远徵不会对百草萃动手,但难保不会有别人,如今可以先从执刃少主的尸身开始查验。
到了医馆,宫远徵和月公子一人负责一个,宫若角则是在外间等候。
等待的同时,脑海中也在不断思考,行凶之人,究竟是怎么避开所有人,精准的调换了执刃和少主的百草萃,还是说,他换了所有的百草萃,当若如此,他又是怎么做到让百草萃失效,却不被人看出来。
她的远徵弟弟不会在百草萃中下毒,那么,问题或许出在分发百草萃的人身上,又或者,是药材。
可若是替换了某种药材,远徵弟弟那么细心敏锐的一个人,不会看不出来。看来这徵宫,有人叛主了。
左思右想之后,宫若角觉得,应当是徵宫里的某个人,借采买之际,替换了某样药材,制作了一批没有效果的百草萃,分发与各宫,或者只给了羽宫。
可,他又怎么知道,哥哥那一晚会出门,又是怎么同时杀掉少主和执刃。
莫非有人在与他里应外合?可那人是谁,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哥哥连夜离开,究竟是巧合还是遭人算计,那人处心积虑推宫子羽上位,又是为了什么。
宫若角还没有想明白,宫远徵和月公子就出来了,两人神色凝重,一看到宫若角,月公子便长叹了一口气。
“二小姐,请角公子和诸位长老过来吧,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了。”
“什么?”宫若角一愣,有些没明白,难不成执刃和少主的死,另有原因?
“姐姐,宫唤羽,根本没死。”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