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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黎明未到之际,一切的光晕均为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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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信件的指节微微泛白,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奇耻大辱,残破的庄园,这怎么也不像帮他实现愿望的地方。
扭头就走之际,而耳传来冷冷的声音。
“奈布先生……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不喜欢别人直呼他的名字。
“请叫我萨贝达。”
抬起眼眸撇了眼面前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布衣,做工很粗糙,边角有些残缺,甚至还有一些鲜血的痕迹未被洗去。之前信件里有提到过,“令人胆怯的游戏。”想必他已经参加过数把了吧?
那么他叫什么呢?
“伊莱.克拉克。”
伊莱率先抢在他前面回答了问题。
随后勾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不得不说他的笑的确在明森的环境里给了他希望。
“那么先生可以随我进去了吗?”
奈布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看着手上镶嵌着金边的信封,常年做雇佣兵的他自知价格不菲,所以使这个庄园是外表破烂也未曾可知呢。
推开铁门时刺耳的声音惊动起枯树上的几只乌鸦,形成一股别样的噪音
当真正进入里堂时,奈布不得不为之前在庄园门口的决断而点个赞
眸光扫视这一切…等等,还有女人?
并非是说性别歧视,只是面对阴森而又恐怖的环境,连他都不能保持镇定自若,更何况是女人呢?那种只会用情感思考任何事物的生物,参加这样一场生死未卜的游戏,搞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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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小姐十分尽责的为所有人分发餐饮券,分到每人的手上的仅有寥寥两张,这无疑意味着只有两顿饭。
“我这里有十四张餐饮券,意味着第三局,必有一个人面对淘汰。”
夜莺小姐并没有把之后的话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觉得已经暗示够了,能够被庄园主看上参加游戏的人,均不是愚笨之人。
淘汰意味着什么,想必没有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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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于一片黑暗之中,可笑的是还不自知。
死神会来收割掉你们所有人,谁也别妄图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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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敲击着键盘,看着有些感人进度的电条陷入了极深的沉思。
心跳加速…
奈布有些激动,毕竟前两场游戏只是为了熟悉环境,这是他的第一场游戏,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追捕者’的真容了
一片迷雾中,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缓缓显出原形,戴着瓷质的面具,穿着燕尾服很是绅士…
下意识的逃跑…
男人并没有追上来,缓缓指了指他之前破译的电机,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据夜莺小姐说,这个庄园里存在一些不愿杀生的‘追捕者’他们不愿自己的刀上残留着人类的鲜血,但奈布却觉得这不过是夜莺小姐安慰他们的话罢了
来参加游戏的人,无一例外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来吗?谁会傻到抛弃自己的利益去成全他人。未免有点过于圣母了吧。
可是他今天真的遇到了‘圣母’
好吧…就当是自己过于幸运吧
进度条快要到达顶峰时,红光映照在他的后背上,这是攻击的前兆,奈布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一只雪色的鸟,通体白羽。只在他的背上轻轻一点,便扛下了致命一击
“卑鄙的骗子。”
“呼…还好赶上了。”
伊莱一边通过放出去的役鸟观察奈布,一边喃喃自语着
鸣笛声响起,杰克裸露的右眼泛着诡异的红光
“挽留啊…
奈布眯着眼眸盯着面前的杰克,勾起一个痞里痞气的笑容
可惜啊,你挽留不了我。”
发动了所剩的护腕,一道金灿灿的光穿过
“这边。”
伊莱挥了挥手示意他。
“谢了。”
“?”
伊莱抬起眼眸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并不理解他在说些什么
奈布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倚在门框上,垂下了薄薄的眼皮,显出一副慵懒之色
“弗雷迪先生被抓到了。”
伊莱冷不丁的开口
奈布舒展了一下由于长时间靠在门框上的腰肢,打了个懒散的哈欠,准备去救人。
“你干嘛去。”
“救人。不明显么。”
“他带了挽留。你确定你能把他救下来?”
奈布一噎,没有人跟他配合的情况下,他的确不可能在挽留的情况下,将弗雷迪先生完全的救出。
但是情感却告诉自己,不可以抛弃任何一个队友,尽管并不相识。
“那你的意思是?”
“抛弃他。”
伊莱板着脸,一字一眼地说着,那样子严肃极了,绝不像开玩笑
弗雷迪坐在皮质的椅子上,磨砂质感让他略微感到不适,椅子上挂着的藤蔓缠得他有些呼吸困难,越挣扎反而收的更紧。
他瞥了眼远处的两位队友,和正苟缩在地窖旁边的冒险家
他这是被放弃了么
“你们终将会得到死神的眷顾!!谁也别妄图逃脱…”
弗雷迪在将要死亡之际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令夜莺小姐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个人必死…
庄园主是什么人?一切反抗他的势力都得死
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律师先生自然也不例外。参加游戏的都是何等聪明之人,谁又不知道他们最终只会留下来一个人,可是谁也不肯泄露半个字,为的就是那令他们垂涎三尺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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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红光之中,奈布被击中了后背,利爪深深的刺入脊背,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有液体从背上滑落。
“奈…萨贝达先生,您没事吧?”
“为什么要逃跑呢…是我招待不周吗?”
呯-------
一片电火之中,走出一抹倩影。金发碧眼,生的好看极了。
她长呼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
“?”
薇拉晃动着手上已经空了的枪,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
“玛尔塔小姐留给我自保的。
她顿了顿,将已经空了的枪管扔到一旁
现在为了保护你们就用了。”
“抱歉。”
她连忙摆了摆手,眼眸中笼上一丝惊恐
“都是队友的嘛。”
她指了指门,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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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贝达先生您在吗?”
伊莱迟疑着还是叩响了他的宿舍门
“有事么。”
他拉开了宿舍门,赤裸着的上身缠着一圈又一圈的崩带,缠绕的方式笨拙而又简单
“上一场游戏的事谢谢您了。
伊莱垂着眼皮,显出一副惊慌之色,因为他不能确定这样做是否礼貌。
我来帮您包扎吧。”
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你会吗。”
伊莱点了点头示意他会
房间里有些昏暗,大底是因为窗帘没有拉开的缘故,沉闷的有些让人烦躁。
房间的装饰很简单。军绿色的床单,老旧的木式衣柜,和一张写字台
冰凉的指尖划过伤口,并没有带来沉重的痛感,而是一种浅浅的直入心扉的冰凉
“这是药膏,防止伤口感染的。”
伊莱不问自答
奈布对于他总是保持一种奇怪,他有一双透亮的眼眸,透亮的让人能够看到心境。每每你觉得你已经看透他时,他会变着花样给你翻出新一篇。
他总是能看到别人在想什么。而别人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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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庄园时,一大片的人如今也只剩下寥寥几位了。
玛尔塔.贝坦菲尔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传闻她很勇敢,可是在勇敢又有什么用,红夫人的玻璃刀刺穿了她的整个头颅,鲜血染红了她的裙摆…生命凋落前的几秒她扣动扳机,和红夫人一起陨落了
薇拉.奈尔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如果那把枪没有用掉,她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菲欧娜.吉尔曼她很坚强,即使被剜掉了一只眼睛,却还是存着死意,带着哈斯塔先生同归于尽了
最意难平的莫过于海伦娜小姐了,她双眸失明,因此很少参加游戏,而美智子小姐却心甘情愿的把她的餐饮券匀出一半给她。所有人都会以为她们会幸福,但还是死了…美智子小姐亲手杀了她,然后…三尺白绫
然后…然后大概就是一些不起眼的人物吧…并不熟悉.但他们同样为了自己重要的人和事物,朝死神勇敢地开枪,献出了自己的命。
就像卡尔先生为了约瑟夫先生自尽,就像皮尔森先生为了艾玛小姐与小丑同归于尽……
“我开始怀疑来到庄园的目的了。”
伊莱在破旧的牛皮本上写下了这句话。
他不清楚自己会在何时像以上人物一样悲壮的离世,但他明白,这一天不远。
“伊莱?”
“有事么。撒贝达先生。”
奈布并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笑了笑
能够活到现在多亏了他。
“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奈布拨弄着书架上的书,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地。因为他害怕…还怕他说出那几个字。
‘只是朋友。’
“比朋友多一步…
伊莱若有所思的说着
奈布打了个响指,然后跑开了,他有点不敢听后面的话
比恋人少一步。”
实际上伊莱并没有说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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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笼罩着整片庄园。
一片阴沉。
剩余的人都明白这是决定命运的时刻,只有一个人能够站着走出去,谁不希望最后一个人是自己呢?
破碎的玻璃绽开
一片眩晕。
首先碰见的是约瑟夫先生。不知是庄园主的眷顾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这里追捕者可以获得提前拥有‘挽留’的机会…这对于逃逸者来说是不公平的
他的面部已经扭曲了,眼角还残存着未干的泪迹,大约是为了卡尔先生吧
“杀了我吧。
趁我还残存着意识。”
“好。”
短刀没入了他的小腹,他脸上的裂痕愈来愈浅,最后回归本状,但与之付出的代价是…死亡。
以前从未觉得这条路格外阴森。
转过路口,发现蜘蛛小姐的利刃已经刺穿了特雷西小姐的心脏,一击毙命。
威廉先生像发了疯似的跑去,但结果无疑是送了个双杀。
他的不理智使他失去了为特雷西小姐复仇的唯一筹码。
理所应当的代价也是死亡。
场上剩余的人正疯狂地锐减着。
奈布郑重其事地将一本书塞进了他的手里。这是库特先生临死前留给他的,一本奇妙的书,能够让你变大缩小的书。
“……”
伊莱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他能够看透所有人的心,但在这时看不透他的
“活下去。”
“没了你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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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白色的雾影中显现出高挑瘦削的人影。
甩了甩左手的利爪,那上面还残存着鲜血和皮肉,看样子应该屠杀了不少人。
开膛手…不辱此名。
伊莱蜷缩在柜子里,透过缝隙为他轻轻捏紧了衣角,就算要死…也希望是他打开柜门,然后亲手了解了自己的命。没有他,自己也不会活到现在。
利刃刺进了他的胸膛,当然,一报还一报,沾着血的小刀刺进了他的小腹。
开膛手和雇佣兵…到底是开膛手更胜一筹,最后一击了…将要了结残生,心中的意难平…唯有他。
鸮的鸣叫声盘旋在耳旁,奈布凝视着扶着柜门的伊莱
有些无奈。
明明告诉他要躲好的。
而且……
他一点也不听话。
明明有告诉他要活下去的。
“这次换我保护你啦!
伊莱为自己的幼稚行为发笑,但这也是他的意难平
活下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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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放弃。
让我保护你。
活下去。
就算是为了我。
好。
相思.感情线不鲜明
相思.因为时间来不及了
相思.这次月练就这样凑一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