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结婚了。”
电话那边他惬意的语气传来。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颤抖了几分。我面色有些复杂.清晰的记得我跟他表白的那一个月他能避就避。现在去坦然的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啧.高长恭。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昂…恭喜啊。”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颤抖,但心间上的一点冰冷却早已蔓延开了。
我很想问他一句.我很讨人嫌吗?
但是我知道不能.因为这可能会破坏到我跟他最后一点关系。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大概是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坦然吧。他平静的嗓音接着从麦克风里传出。
他看似无所谓的话,却字字诛心。
“你会来吧。”
这是个肯定句。
他肯定我会到场。
凭什么?凭我对他这十年的爱。
他在赌什么?
赌我对他这十年爱意不减分毫
“当然。我们可是最好的……
我停顿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把‘朋友’两个字说出来。视线有些模糊.
但我不得不承认.已经过了十年,我始终忘不掉他。无论我有多努力多认真。
朋友。”
朋友两个字的尾音有些颤抖了。他对我并没有特别关心,想来他大概没有听见.就算听见了又如何…想来他对我不会在意的
“那行…请柬我抽时间让玄策带给你。”
就凭我对他的细微了解,他的声音微微高调,似乎有些欣喜。
但这都不是重点.他让玄策为我带请柬,连见一面叙旧的机会也不肯给了吗?
高长恭啊,高长恭……你还真是绝情呢。
“还有…我们都该放下了.不是吗?”
他的语气依然很平静,就像一滩毫无波动的死水。但对我来说却是句句扎耳…讽刺致极。嗤,高长恭这个道理难道就只有你懂吗?难道我不懂吗?!!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情绪有点失控了。
“嗯……”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声音传来。
我有些不耐烦了。
“有事快说。”
“她可能打不过你…”
他的语气夹杂着担忧。我认识他十年之久。他的语气向来都是平静,原来他也会担心啊。我有一些惊喜.但可笑的是,他并不是为我担心的。自作多情…我暗自嘲讽着自己。
所以呢?他为什么要说这话?害怕我抢亲?
我承认我那一刻嫉妒疯了。
“你在想什么?我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不是吗?”
他没有回答,我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按下了红色键。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生疲倦。
你追我赶的游戏终于要结束了吗?不…不对,这是一个单机游戏.参与其中的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我努力朝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任何笑容都是对我沉迷在单机游戏十年的嘲讽
该放下了。我暗自告诉自己。
我叹了一口气走进了浴室,水冲刷着我身上的白衬衫.也是冲刷我对他的十年爱意。水声很大,几乎听不见我的呜咽声了,为我展开了一道屏障,那是对我脆弱自尊的最后一次维护。
最后一次为你这个笨蛋哭了。我轻轻地念着。
脑海里闪过十年来所有的画面。他为我挡球的样子.他笑着接过我递给他水的样子.他微笑着摸我的脑袋.他捂着我眼睛的样子…还有…还有他单膝下跪为我系鞋带的样子。
终究成为我跟他过去的定格.
我突然就明白了。我跟他终究只能是陌生人了.只配是陌生人。
我换了件衣服…手机特关的声音响着。
他…肯定是不会给我发信息的。
那大概就是长城守卫军吧?
木兰表示我实在伤心她就去兰陵王那揍他一顿。
百里守约表示难过就去他家蹭一顿饭。
玄策则是趴在他哥哥的怀里哭着.他可惜师娘不是我。
…
我笑着。
已经无所谓了.说放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一定不要遇见他。
高长恭的婚纱照拍好了.他笑得很甜.新娘子的一颦一笑无一不显示着优雅知性。我盯着照片突然就明白了。我早该知道的…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他对我不过是对一个陷入无聊爱情游戏的情窦初开的少女罢了.仅此而已啦。
【我把爱都给你.就像肉包打狗-----此去无回。】
【知君.诸事安康.我心甚矣.闻君.不久婚嫁.我心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