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祠堂里的宁藜又冷又饿,知道宁循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惩罚自己了,听说连三叔都被罚了,更罔顾为她求情了。
夜里静静地,也不知道是几时了,只听门外的守童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一会儿便断断续续传来了浅显的呼噜声。
宁藜这会儿也疲倦的不行,想睡又睡不着,突然就听到一旁的窗子吱呀一响,宁藜定睛一看,半开的窗子外蹿进了一个人,借着跳跃的烛光,宁藜就看到张铭恩朝她走了过来。
宁藜着实吃了一惊,侧耳听了听门外依旧是守童细微的呼噜声,这才放心,低声问,“呆瓜!你怎么来了?”
“我把佛爷安顿在了瓦里寨,然后过来...看看你。”张铭恩在宁藜身边蹲下来,满脸歉意的对着宁藜,说,“对不起,今天连累了你。”
宁藜伸了伸腿,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说道,“你也不要太歉意了,又没帮上什么忙,明明什么都没找到,也不知道我爹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宁藜,”张铭恩迟疑不决,道,“八爷说,你们家的禁地不同寻常,并不是血蟒那么简单。”
宁藜诧异的看着张铭恩,道,“还不止血蟒!?天啦,那只血蟒到底有多大我都没看清楚!”
张铭恩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瓶,“三叔让我拿来的药,敷一下你的伤。”
“嗐,挨两下鞭子算什么伤,我没事,你见了三叔了?”宁藜边说着边耸了耸肩,刺痛让她禁不住咧了咧嘴。
张铭恩点了下头,“嗯。三叔问了些禁地的事。”
“噢。”宁藜应了一声,又想起今天张铭恩救她落水了,问道,“你的伤口呢?我看看要不要紧?”
张铭恩刚想拒绝,正巧对上了宁藜清澈的双眸,忽闪忽闪的像是在问他怎么不可以,张铭恩一时间不知所措,乖乖褪去上衣蹲了下来。
原本结痂的伤口今天泡了水,周围变得有些发白,宁藜沾了药仔细的在伤口处晕开,凉凉的指尖擦着张铭恩滚烫的肌肤,又令张铭恩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
张铭恩如蒙大赦般站起身,飞快的穿好上衣,抬头见刚刚起身的宁藜似乎有些不适,赶忙扶她坐下,“你怎么了?”
宁藜挠挠头,道,“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没事的。”
张铭恩明了,经历了今天这番心惊胆战的险境,换作是谁也吃不消。张铭恩在宁藜身边坐下来,“你若是困了,就靠在我身上睡会儿吧。”
宁藜微微笑着看了一眼张铭恩,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原本冷峻的脸好像变得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