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门背后的呜咽声渐渐变成了凄厉的嘶喊声,声声刺耳,撕裂着张铭恩的耳膜,令他的神识一阵恍惚。
张铭恩抬眸,看向宁藜。
宁藜目光清冷的吹奏着骨笛,落脚之处白骨生花,身上的斑斑血迹犹如一朵朵妖娆的彼岸花,身后是无垠的黑洞,如同是在阴森的地狱走出来的一样。
宁藜身旁,鬼影森森的飘忽着一些身形,模模糊糊的像是张家已经牺牲的亲兵们,一个接一个的走向身后的黑洞。
“二哥!”三叔突然一声嚎叫,看着宁二叔提着一把刀杀气腾腾的奔了过来。
三叔不敢置信的挥剑挡招,一面急吼吼的解释着,“二哥...我不是故意的!二哥...我错了,我不该动这心思...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错了,错了...”
如果,从未见过那几张手记,如果,从未遇到那几个人,如果,从未起那样好奇的心思,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三叔看着曾经那么袒护自己的大哥二哥挥刀斩来,心里不住的在问,是什么,是什么在蛊惑?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人心!人心!人心!”张铭恩脑袋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怒吼着,佛爷吗?
“张家人八字不硬的都死在东北了......你都没被我克死,谁也克不死你!”
“是!”张铭恩紧闭双眼,努力稳定心神,不去看宁藜身边的身形,不去听断崖门后的叫嚣。
“呆瓜啊。”张铭恩突然听宁藜淡淡的喊了一声,瞬间惊醒!
骨笛笙歌起,耗的是吹笛人的血气。
宁藜气息奄奄,再无力吹奏骨笛,呛了一口血,瘫坐在地。
笛声乍然骤止。
四周瞬间鸦雀无声。
“阿藜――”
血蟒没了笛声的牵制,立刻又变回了狂躁状态,呲着獠牙朝着就近的宁藜就咬去。
宁藜连惊呼的声音都无力发出,心里只想着,“食了我,一切就都结束了,这样也好,也好。”于是闭了眼睛,连挣扎都没有,安静的等待死亡。
“副官!”
张铭恩一个激灵跳起来,接住张启山扔过来的手 枪,扬手便朝着血蟒头打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