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恩二人听到笛声,绕回来的时候,宁藜已经走进了青铜门后无垠的黑洞。
“阿藜――”张铭恩对着宁藜的背影拼尽全力呼喊,“阿藜――你回来!”
宁藜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吹奏着骨笛,踏着生花白骨缓缓的往里走着,阴冷的风吹着她衣袂翻飞,血蟒盘绕着跟在后面,四周空灵声一波又一波的翻腾着。
张启山耳畔呼啸着悲鸣声,他攥着拳头强压着心头的不适,惊异的看着宁藜的背影。
“走吧...走吧...走吧...”
一个悠长的声音夹杂着凄厉的悲鸣在冰室里的久久回荡着。
宁藜也不知道究竟前路是哪儿,就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勇敢,黑暗里,心底默默念叨,“张铭恩,请你原谅我,我真的连再站到你面前的勇气都没有,请一定要原谅我,然后,离开,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厚重的青铜门发着低低的呜咽声缓缓的合上,张启山拦腰抱住挣扎着要往门里冲的张铭恩,一刻也不敢松懈,“副官!冷静!”
“啊――”张铭恩无助的嘶吼。
张启山知道张铭恩心里肯定悲痛欲绝,但是此刻宁藜已经做了生死两别的决定,他不能再看着张铭恩出事。
张铭恩不能,齐铁嘴也不能。
“张铭恩!你听着!里头是我们谁都无法想象的凶险,我不能让你跟老八任何一个有闪失!先回去!请示二爷,再做定夺!”
青铜门咚的一声完全闭合,对面的断崖门开始轰隆隆的抬起。
张铭恩挣脱张启山的钳制,向着青铜门狂奔过去,痛心疾首的扒住青铜门上的图腾,血泪满襟,“阿藜...”
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匪夷所思的梦,梦醒了,连一个告别都没有。
“阿藜...你真的连一句‘后会有期’都不跟我讲吗?!”
厚厚的冰层开始自上而下迅速的蔓延,张启山大惊,扛起齐铁嘴,朝着张铭恩吼道,
“副官!走!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