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讲粗话被爹娘和夫子知道了,真是……”段锦“噗嗤”一笑,段娢在庖厨碰到了段娢。
段娢拿起一盘糕点,面无表情道:“管好你自己。”
“我是你兄长,你对兄长的态度就是如此吗?”
“你还知道。”段娢撂下这轻飘飘的话,便自顾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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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榭。
“大哥哥,我真的不喜欢段锦。”段娢和段锋面对面坐在亭中。那盘糕点置在两人之间。
段锋道:“你们斗法三年,府内人尽皆知。”
段娢气鼓鼓。
“他今天还在厨房里嘲讽我,但我没怎么理他,因为我要来找你。”
段锋一听到自家四妹妹提起她和自家三弟弟的事情,就知道二人是如何做的了。
段锋微微一笑,道:“四妹妹想去兰陵玩吗?”
“兰陵?哦——!”段娢知晓这个,但并不怎么熟悉,一下子未想起:“不大想去金光瑶的地盘,大哥哥你若要去那里办事你就自己去吧。”
青年听到段娢直呼金光瑶其名,眉头微蹙,但转瞬即逝。自家说说倒也无伤大雅。
段锋道:“又不上金麟台,他应该没那么闲去街上玩。”
“哦,”段娢轻蔑道,“他肯定不会去街上的,我也不知晓他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此话说得对,但可不能乱说。”
“我知道呀!这个院子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段娢道。
“你看你后面是谁。”
“又哪个?”段娢一手撑着脸,她只觉无趣,回眸望去,随即又收回视线,“啊哈哈哈哈——就是府内的侍女和小厮。”
“我不是不把他们当人,他们又不会说。那反正金光瑶我是厌恶的,还有他的二哥,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感觉就是平淡的那种,不厌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贩这样的剑。”
段锋道:“他有些蹑足其间的。小四,不许这样说自己。”
“好,不容许。”
“想出去玩吗?”
“现在吗?”段娢倏然兴致勃发。
段锋忍俊不禁:“噗——怎么可能是现在,这都快要吃晚饭了!”
段娢兴致索然,不乐道:“也是。”
段锋道:“后日带你去吃酒如何?”
段娢点头。
“糕点是我端来的,记得吃啊!”
“好!好好好!”
“小四告退。”段娢行了欠身礼,段锋亦行了礼。
段娢出了扶风榭,走在回舒梦庭的道上。未行几步,便看到了段锦。
前者不愿理会这个和自己抢物什的后者,正想着从他身边略过,后者叫住了前者。
段锦道:“明日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段锦十四岁那年,和金钗之年的段娢就交手到如今。他总认为是段娢这个弃婴抢走了自己的宠爱,待家中洗清冤屈时,是段锦先和段娢斗法的。
段娢毫不示弱。
二人最喜看对方的热闹。
这样的思想直到十六岁那年的某日冰解冻释。但他的嘴不是一般的尖酸刻薄,段锦想过改变,但那么多年的潜移默化怎么会被轻而易举的改变呢?他想着送段娢一些珠宝首饰,但段娢不缺那些。他也不知道如何补救。
他不想让他人知晓自己的幡然醒悟,就这样烂在肚子里。
以至于他意识到自己要对段娢说出刻薄的话语时,总会变成笑声,这的确要比尖酸刻薄好一点点。
段娢实话实说:“没有,明日要将这几日做的刺绣整理出来让侍女送出去卖掉。”
“那好吧。”
“段锦,你怎么想着问我有没有时间啊?嘲讽我刺绣卖不出去?”
段锦对于段娢的直呼其名无感。
段锦赶忙解释:“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你现在怎么那么奇怪?是被人夺舍了吗?”
“没这回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