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时辰较早,学堂内只有段娢和齐霜依二人。后者转头和段娢闲聊。
段娢道:“反正我有点讨厌段锦,他人说差也差,说好又不怎么好。”
齐霜依:“我也不知道你阿兄是什么样的人。”
“反正不好。”
渐渐的,段锦从远处走来。二人都没注意到。
“讨厌段锦,他就是个笑话。”
齐霜依道:“你们是一家人,看你们平时在学堂挺好的,这么说你阿兄是不是不大好啊。”她将自己的看到的,内心所想的告知了段娢。
“好像……我说的很过分。”
段锦冷哼一声,道:“还晓得自我反省。”
背后语人是非被抓到了。段娢脸色微红,段锦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后者自己当初不该这么对段娢。
不久,其他同窗到齐了,韩学究亦来了。
韩夫子:“今日抽背,此二首文章不难。有不会背的吗?”
无人起身。
韩学究满意地点头,道:“不错!齐辉,从你开始,一人背一段。”
齐辉——齐霜依同父同母的兄长。
段娢翻书数段落,十人正好背完两篇文章。
她心道:“《柳河东集》卷二十九第三段就五小句话,谁这么好运?第一个是霜依她哥,第二个是王家的,第三个是赵一。”
到赵一背诵时,韩夫子道:“这段不长,你将全文背了吧。”他会背文章,但是背到文章中间时,怎么也忆不起后文了。
韩夫子没提醒后文,让他坐下:“回去将文章抄三遍,未时来学堂上课时拿给我看。”
赵一恭敬道:“是。”
韩夫子:“后面的全文背诵。”
那位男子很快背完了文章。
-
段锦和段娢一天都未曾说过话。后者知道自己背后与人是非不对,但又放不下脸面去道歉,又觉得自己无错,函矢相攻。前者亦是如此,不愿意主动道歉之前和段娢斗法的事情。
二人单独遇到时,是段娢想出府上街玩时。
此时已入夜,正门大开。看门的小厮行礼。街道上灯火通明。
段娢僵硬地行了一礼。
“你……”段锦欲言又止。
段娢又放下面子,道:“又怎么了?”
段锦不知段娢好面子,听后者平淡的语气有些恼怒,阴阳怪气道:“某个人哦——”
“段锦你有病啊!”
“讲你了?急什么啊?”
“……”段娢无语道,“讨厌你。”
“你讨厌别人,看看别人讨不讨厌你。”
“烦人。”
段娢拾步而行。
-
段府·秋水洲。
段锦靠在红漆柱子,思绪万千。
——“段娢,你再厌恶我也得在外人面前把戏做足了。”
——她停下脚步:“我偏不如此,你在教我做事?”
——“我是你兄长,你不懂得尊重人吗?”
——“笑死了,你算哪门子兄长?谁家兄长像你这样!今日大清早拿死去的猫吓唬我!都晚上了我还记忆犹新!!”
——“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段娢不想白费口舌。
——“段娢,你不要逮着个人就咬。”
——她冷笑,勃然变色。
——段娢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