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婢女是文母身边的二等女使,三月前给文一阳下了药,那文一阳以为自己做了场梦。后来那女使怀孕,看今日是赵家公子赵一的宴会。看宴会人还未多时,将此事在大庭广众下告知了文母。
如果大宅院内出了人命的事情,还是怀着孕的婢女的事情,这得有多精彩。
段娢从争执中知晓了来因去果,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自己身上。她不爱文一阳,但自己要嫁给他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依然被绿了。
她原本以为文一阳和婢女私通被人捉奸了,没想到却是如此。
段娢后面没回宴席,从偏厅落落大方地回了女席用餐,因为她饿了。这件事情即使全世界都知道了,她照样还要吃饭啊!又不是自己和文一阳珠胎暗结。
段娢心中嘀咕道:“又不是我丢了撵。”
席面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段娢好几眼。她们和段娢不熟,段娢亦和她们不熟。段娢面无表情的吃着饭菜。
齐霜依家中有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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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文家的这桩丑事全清河妇孺皆知,议论纷纷。
“这文家好歹也是个高门大户啊!怎么一个婢子轻易就爬了床。”中年男子和同个桌的人道。
桌对面的青年道:“那婢女有手段。那个,刚想起来,你们看我这脑袋。段四小姐不是还和文家哥儿有婚约吗!”
“这段家四小姐平白无故地被戴了顶这么大的绿帽子啊!这文段两家的婚约还在吗?”老翁道。
“婚约怎么可能还会在?!你这脑袋怎么想的啊?”中年男子接着道,“还有,这也不能说是被绿吧,那个婢女顶多算个妾。”
“那还是算被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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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府·书塾。
段娢一觉醒来后,心态放平和了。
这辈子虽然没红过,但被绿过,值了。她用这句反语来让自己不想这件糟心事。
段娢心不在焉。
文一阳今日没来学堂。
“段娢,段娢。”坐在前方的学究喊了好几遍段娢。她回过神来,站起身。学堂里的同窗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学究道:“老身方才说到哪处了?”
齐霜依趁学究低头,赶忙举起书籍,指了指《弈秋》,随即放下书,装作无事发生。
段娢答道:“《弈秋》。”
学究看段娢答了出来,知道齐霜依提示了她。
“这篇文章你朗读一遍。”
“《弈秋》,孟子曰:“无或乎王之不智也。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吾见亦罕矣……”段娢读完了文章。
学究道:“那你做到专心致志了吗?”
段娢不知怎么作答了,低头呆站着。
“以后上课不许走神,坐下吧。”
段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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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后,段娢和齐霜依走在一起。
“谢谢你提示我。”
齐霜依:“这有什么好谢的。我还以为你因着昨日的事而伤心。”
“我没伤心,就感觉自己脑袋上有一顶千斤重的绿帽。”
“没伤心就好。”齐霜依道,“我家车在那边,回见啦!”
“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