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如期而至。金梓欣百无聊赖地监考。蓝启仁、蓝曦臣赴清河参加清谈盛会了。蓝忘机和魏无羡几日前就下山,一直都没回来。金梓欣拿腿伤做借口没去。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段家人。
她瞅了眼桌上的香插,还有好久才结束考试。金梓欣是真的闲。
她看着台下奋笔疾书的学生,不禁回想起自己之前考试。段锦不会写,给自己扔纸条要答案。自己理都没理,当众实名举报。
说到纸条还真的有纸条,飞去了一个学生的案上。
她下场拿走了纸条,拆开来看,果不其然是答案。金梓欣将纸条扔进了纸篓里。
金梓欣故作严肃道:“我眼睛不瞎,不准作弊。”
她转身走回台上,继续监考。
金梓欣心道:“今天监完考后我要做些什么呢?还有今天中午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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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不净世。
如今的清河看起来来好似从未衰败过,一直都是如日中天的光景。
“聂宗主。”
这称呼不知从何时而变,二人之间的情谊因为聂怀桑的复仇而吞噬。
“蓝宗主。”聂怀桑合起纸扇,现在的他不似之前所表现出的一问三不知模样,“蓝夫人没来赴宴。”
“夫人腿伤。”
“那确实应该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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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
聂怀桑将蓝曦臣约在了此处。脚步声循序渐进,前者转身,轻摇着折扇。
蓝曦臣道:“聂宗主下了好大一盘棋,所有人都在你的棋局。”他语气平淡。
聂怀桑合上折扇,直入主题:“你夫人腿伤也是我的一环。”
蓝曦臣不禁蹙眉,一手紧握着裂冰,心神不宁,语气有些激动:“她什么都没做过,是……金光瑶害死了大哥。”
“蓝夫人的母亲苏清筱害我姑母一家流离失所,我的姑父一命归阴,姑母因意外断腿,含恨而终。我本不想将蓝夫人牵扯进来的,但这是天意。第一次腿伤,第二次腿伤。她还是可以安安稳稳地活在世上。但我的姑父姑母不可能再回来了,我的堂妹不可以认祖归宗,她这一生不可以姓聂了。”
聂怀桑语气愈发愈烈:“我知金梓欣不该受这个苦,可是一报还一报。”
蓝曦臣的手的青筋暴起,镇定自若没有在一个宗主上体现,取而代之的是凛冽。
他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聂明玦是他的结义兄弟,聂怀桑自然是自己的义弟。后者为了给兄长复仇,算尽了天下人。
即使没有聂怀桑的算计,蓝曦臣和金梓欣也会在某时某刻相遇、相知、结缡。
缄默良久,蓝曦臣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他失礼了,第二次在外界失礼。
昔日的一问三不知摇身一变成了学贯古今的宗主。如今清河这番光景,又会留存多久呢?
人群缕缕行行,人声鼎沸。
现在的蓝曦臣想回家,想寻金梓欣,抱住她并向她诉说这二十来年的思念。
他曾做过一个假设,如果二十五年前娶了金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漫长的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