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蹲了下来,手里的匕首在昏暗的灯火下依旧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幽光。
润玉大人别急,我稍后替您解开麻袋。不过我身上只有一把匕首,还请大人千万别乱动,否则刀剑无眼,这匕首若是不小心伤了大人,荒郊野外的也没有药物,万一不小心引来什么野兽之类的,也就只能委屈大人了。
即使隔着麻袋和衣物,隐雀依旧能感觉到那把匕首传来的寒意,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动了,它就会轻而易举地划破自己的皮肤,甚至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是因为嘴被堵住了,他真的想仰天咆哮三声,问问老天爷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可怕的人?
麻袋被划成了碎片,润玉直接把隐雀拖拽到一张靠背木椅上,又拿来绳子缠了一圈。
确定人已经插翅难逃后,润玉蹲下身子,一双星眸紧紧地盯着隐雀,在感知到面前人的恐惧后,轻笑出了声。
润玉(伸手拔掉隐雀嘴里的破布)这次请大人前来,只是想询问大人几个问题,大人若是如实回答了,那自然是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间屋子;若是不想答或者乱答,大人也能离开,不过可能要劳烦别人帮忙抬出去了。
隐雀的声音都颤抖了:“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润玉大人在军师之位,待了多久?
“十…十年。”
润玉十年磨一剑。大人步步为营走到今日,终于是兵权在握,前程似锦。我倒是忘了向大人道一句恭喜呀。
“好说……好说。”晚间清风徐来,隐雀的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明明眼前这个人也没说什么威胁的话语,问的也是很普通的问题,但言行举止间却流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
润玉想来大人应该放松些了,那我们的闲聊到此结束。接下来,我问什么大人就答什么,明白了吗?
“明……明白。”
润玉将军王,他是怎么死的?
隐雀神情微变,脑海里开始快速思考对策:这个人问出这样的问题,证明他或者背后的人已经怀疑到将军王的死有疑点。而他能如此精准地把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可见对朝堂事务了解颇深。
当然,也不排除存在诈自己的可能性,所以目前最好的答案,就是假装没听懂这个问题的暗示。
“境外战场,匪徒之手。”
润玉都到这个份上了,大人还是不老实啊。世人皆知,将军王七岁熟读兵法,十五岁便上阵杀敌。他几十年来身经百战,比这还要艰难十倍的战役尚且不死。你倒是说说,将军王是被人下了毒,还是断了手脚,才会死在一群乌合之众手里?
隐雀欲要继续敷衍,毕竟将军王的事情牵连甚广,绝不能就这样被人挖出从自己嘴里挖出真相,可余光一扫却突然愣住了。
那枚白玉指环,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的信物,此刻却套在了眼前这个人的指间。
他顾不上去思索其它事情,急切地询问润玉:“你手上的指环,是从哪里来的?”
润玉(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了)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遗物?”隐雀瞳孔震动,喃喃自语道:“公主终究是没等到我替她复仇那一日。”
他扭头看向润玉,脸上的表情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你如果能证明这指环真的是来自于你的母亲,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直觉告诉润玉,隐雀和自己的母亲关系匪浅,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润玉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我母亲的闺名——簌离。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隐雀终于是确定了润玉的身份,开口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