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贤阳的时候宇文玥已然考虑好了种种退路,早已悄悄联系了远在建康的萧策,只是是非变故皆在一瞬之间,任谁也未曾料到最终截杀贤阳商会的会是自己人。
楚乔大部分时日皆是躲在房中养伤,偶尔萧策会带着墨儿过来,但两个人大多有些互相看不顺眼,所以一般探望都会以鸡飞狗跳开始,以楚乔将萧策赶出房门为结尾,在这期间,宇文玥未曾踏进房中半步。
在落脚的第十日,左宝仓终于从燕北匆匆赶来,面色一改往日的闲散,有些沉重,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于楚乔,楚乔见他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安,将信件细细读了之后,不禁眉头深锁。
楚乔“信上所写,可有查证?”
楚乔说着,看着信件有些怔楞。
左宝仓“我说丫头,这信上说的是不是事实,你会不比我清楚吗?”
左宝仓抬手略略点了点楚乔,言语中颇为不满道:
左宝仓“你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你会不知么?”
楚乔“......”
楚乔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左宝仓“现下重要的并不是这命令是否是燕洵的意思,而是尽快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左宝仓定定的看着楚乔,深深的叹了口气——
左宝仓“如若燕北大同会崩塌,那寒山盟也不远矣。”
楚乔“我知道了。”
良久,楚乔将手中的信件放下,眼中已有了决断——
楚乔“三年为质的时候乌先生与我有恩,此番我也必定要保全他的心血,待我伤好便赶回燕北吧。”
之后又逗留了将近十日,但依旧只是待在房间里,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每每傍晚楚乔的房间都会有信鸽出入,频繁得很。
这日,楚乔终是要收拾行囊启程赶赴燕北,一旁的墨儿看着,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乔看着有些好笑,便拉过他来,问道:
楚乔“怎么啦?舍不得姐姐么?”
墨儿“......恩”
墨儿点点头,乖巧小心的样子让楚乔有些心疼。
墨儿“姐姐,你要走了?还回来么?”
楚乔“回来?”
楚乔愣了愣,眉头微皱。
楚乔“我也不知道,今后......也许还能再见,也许就没有再见了。”

墨儿“那姐姐不去看看哥哥么?”
墨儿整个小脸皱成一团,语气犹犹豫豫的有些心虚——
墨儿“哥哥这些天病得厉害,但不许我告诉姐姐,也不叫爷爷去看,很辛苦的,我本来不敢说的,但我想姐姐这就走了,若是不去看看哥哥,哥哥会伤心的的。”
楚乔“生病?”
楚乔听着心里不觉一紧,口气也有些僵硬。
楚乔“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门口想起宇文玥的声音——
宇文玥“寒疾复发而已,没有什么大碍,你莫要听他胡说。”

楚乔一时愣住,半月不见,宇文玥着实消瘦了许多,一袭浅薄的衣衫,更衬得脸色越发的白,楚乔看着,反复掂量那句‘而已’与‘无碍’的真实性。
一旁的墨儿见他来了,约莫觉得自己闯了祸事,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楚乔拦都拦不住,一时之间,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楚乔觉得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