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无心。亦不是冷血动物。
我也曾偷偷在太上老君走后为他进香，希望他十世平安。
不留下那个孩子，也是要让他清清白白的离开。
对不起，老君。我是个朱唇万人尝的神女，我没有什么能带给你，我的一切都是不干净的——月亮是我最干净的东西了，就让它永远陪着你。
……
我没有想到怀孕的会是六公主。那瓶堕胎药，我以为充其量也不过就是给广寒宫里的小仙子。
她那天晚上闯进我和天蓬元帅的屋子里来，吓了我一跳。神经兮兮的，我猜她一定是病了。不然一个平日里被姐姐们保护得好好的公主，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来？
我整个过程都惊魂不定，提心吊胆的。天蓬元帅看见六公主落血，还以为她是……拜托，第一次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血？只有我知道，她是流产了！
广寒宫夜半就歇业了。是我背着六公主回的七仙阁，我一直照顾她到早上。夜里的丑事不该被阳光所照见，我用随身携带的香囊尽可能地想消去那些见不得人的味道——
淫乱的气味怎么可能消除的干净呢？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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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月老跳了诛仙台。
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那晚在月老面前表现得毫不在乎，没想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天呐，我究竟害了多少人？
我永远都是个罪人了！
我已经不配待在天庭了。对，我不能再留在天庭！我想回家。不做玉兔，只做一个在月亮上安静捣药的月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跟姐姐说：我不想做了，让我走吧。
可你们知道嫦娥她说了什么吗？她怪我！她怪是我没有上报就和天蓬元帅和六公主玩了双飞……她骂我是贱人！
……
嫦娥……你说什么呢？
你自己想想好不好。是谁！把我带到天上来，还对我说“我们就相依为命吧”……是谁！背地里给我下了药又把我送给那些恶心人的神仙，让他们玷污我……是谁！让我去勾引太上老君，只为稳固她自己的地位……
是你啊，姐姐。
现在怎么会来怪我呢……姐姐，是我太顺从你惯坏了你吧？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我们，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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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本来也不是我要当这个玉兔的，我做这个玉兔已经做得足够厌烦疲倦。
其实我还是更喜欢“月兔”这个名字。
我只是一只兔子。和月亮上的其他兔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哪怕没有人形。我亦从未许愿人形。
……
再见了，嫦娥姐姐。
不，应该说是再见了，广寒仙子。
或许你哪天愿意回头，我就在月亮上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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