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护着我,我便更不怕什么了。张氏心内也如是说。鬼神之力,我必将尽得。
雷公电母要先到阎王殿走一圈,这也给了张氏有筹谋的时间。原是想着找个地方躲躲也就罢了,不过坊子里一个算命的瞎老头倒是给了她灵感。
她当然知道算命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哄傻子罢了。不过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况且这也不像是自己的行事风格。她横眉一扫那瞎子装扮,暗地里有了一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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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上就是道观。
说是道观,也是道观,可是道观呢它里面的道士却并不只一心修仙,凭着身份变着方儿的做法捞钱。张氏这些年克扣婆婆,手中还是有不少银两的。
都到此刻了,她也不吝啬,悉数掏出予了其中一道人,要他写一篇颂文歌颂雷公电母二神。
张氏也看人一如既往的准——那道士一向奸诈,为恶的也做过不少法。灵不灵的那自然不是他考虑的事,只要你银子给的多,他往法台上坐个三五天不食不动都不叫事儿。今儿这一美艳妇人出手阔绰,却只求颂文,他真真乐得合不拢嘴,一时情致上来收不住笔,还多附赠一篇《感天赋》。
单这可不够呢,张氏就手儿典当了头上带着的两支素银簪子,街边又买了鱼肉酒菜,回到家来烧炉点灶,做好了一大桌儿的饭菜。
日头转西时分,雷公电母果真至了。
张氏立马献上酒菜,先让他二人美美享受了一番。酒足饭饱之后,又跪在地下,双手奉上颂文。
雷公电母欣喜非常,即刻便要回天复旨。司命菩萨气急败坏,走下灶头,拦住二神,大声斥道,“你们玩忽职守,收受贿赂,颠倒是非,如何交差!我要上天禀告玉皇!”
一时间里,雷公奋怒,电母生嗔。那沉雷护闪,乒乒乓乓,一似那地裂山崩之势,唬得那满城人,户户焚香,家家化纸。雷公电母双手一扬,一道闪电、一个霹雳,就把司命菩萨的天灵盖炸了开来。
好在司命菩萨大小也是个神仙,双手一拍,两边脑壳又合在了一起。本也欲施起法来与他们斗上三四回合,奈何实在道行不高,只得求助天上一二友人。
“那司风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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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风婆婆和巽二郎正在天庭里疑惑,为何不见记事上有写土家现雷电,忽听得有人唤他二人,赶忙探查一番。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土家附近天灾异显,已是人人自危。
“还不快拉我上去!”司命菩萨不敌雷公电母二人,频频落入下风。
风婆婆急忙扯开皮袋,巽二郎亦解放口绳——只听得呼呼风响,满城中揭瓦翻砖,扬砂走石。司命菩萨借助此力,扶风而上,直入九重天凌霄宝殿,将这起子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向玉帝言明。
玉帝瞧见司命慌乱之中未拍实的脑壳,已经留下了破败相,不禁感慨她刚正不阿,坚持原则。于是赋予她权利,要她“上管天官百神、下管黎民百姓”。
而土家人更尤为敬奉司命菩萨,平日里吃肉吃蛋,也都要放在灶头置筷碗“叫饭”,还将她亲切的称为——“司命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