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今日,你万万不能离开大帐,除非我回来,否则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踏出大帐一步”东华第三次叮嘱她了。
平日里她若是溜出去晃悠一下,他倒不用太在意,左不过多费些神看着就是了,今日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
“知道啦,你都说了多少次了……”她趴在他的书桌上拿着笔涂涂画画。
“还不是因为某个小丫头经常不听我的话到处瞎晃悠”
“哪有……”
东华宠溺一笑,“总之,你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他走出大帐,想想还是不行,手一挥下了一个结界。
“走吧”
“这都多久了,跑出去干什么了他……”某人无聊的在白纸上涂涂画画。
时不时站起来晃悠两圈,想溜出去吧,又出不去……想看点书吧,又头疼……
里面的无聊着,外面就没这么快活了。
“元帅,左翼遭强攻,恐失守!”
“刑天,你领一千骑兵,绕道左翼,只许胜,不许败!”
“是!”
“少阳君,只怕你今日就要败在我的手下了!从无败绩?也不过如此”
“梼杌!败与不败,还得打了才知道”
秦轩提着长剑,骑在马上,剑指梼杌。
“秦轩,你主子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捏死你,不过捏死一只蝼蚁。”梼杌狂傲道
(有一句话是……坏人死于话多)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秦轩提着长剑捏决而上,直指梼杌喉头。
梼杌手上方天画戟一挥,将秦轩拦在阵外,同时又直指命脉。
东华手一挥,将秦轩拉了回来,同时苍何砍向了梼杌的方天画戟。
梼杌渐渐处于下风,身上也沾染了些许血迹,反观东华,宝蓝色的铠甲耀耀生辉,连一滴污垢也未曾沾染,梼杌索性聚了一身力,方天画戟的刀口直直砍向东华,东华亦是不躲不闪,生生受了他一刀。
“主上!”
梼杌眼见东华受伤,便化出原型,一声长啸便扑了过去,东华手一松,苍何朝着梼杌的面门上刺去,梼杌一闪,不料想苍何一个转弯插入了他的脖颈。
随手点了身上两个穴位止血,抬手念咒,梼杌被一个法阵困在当中,右手推出一掌,将梼杌压在昊天塔下。
“剩下的,你们自己处理吧”东华的声音依旧这么冷淡,就像是那几乎致命的一刀不存在一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伤口有多痛
别人永远看不到他狼狈的一面
但是,背后的痛,谁知道呢?
强撑着骑着白泽回到了大帐,就看见凤九趴在他的书桌上浅眠。
“唔~你回来啦”她伸了个懒腰。
“嗯,你,你让白灵陪你出去走走,我待会还要与刑天议事。”
“哦……”
从他一进来她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又不敢开口问,只能细细打量这他。
他的领口,貌似,貌似……
心下确定了几分,靠近了坐在书桌前的他,心下定了定,一咬牙扯开了他的领口。
“你……”东华因为她突然的动作有点吃惊。
一道刀伤,从左肩到小腹,血迹斑斑。
血迹已经干了,白色里衣只沾染些许赤金,看起来是在进来前便换了衣服。
“伤这么重还坐着,去,我给你上药”
东华感叹于小丫头的观察力,伤口疼痛又实在忍不住,稍稍拉了拉衣服便躺在了榻上,由着她扯开他的衣服,取了湿布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疼吗……”
东华抬眼看着小丫头眼眶红红的。
疼吗?
疼
有多疼?
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从无败绩?别人只看到他的从无败绩,却不知道他背后受的苦楚。
“有些”
“只会哄我,方才你就一直忍着不出声,床单都快给你抓坏了。”
他愣在那里,他自己都不知道,没注意到的事,她却注意到了。
“我去拿药”她收拾好染血的湿布,“你不许动!”
“好”
取了药和绷带,回到帐内将药粉轻轻敷在他的伤上。
“嘶……”
“疼?忍一下”她一边吹一边将药粉继续敷上去,随后又用绷带包扎起来,帮他把衣服拉好,随后又将药粉和了水,“喝掉!”
东华顺从的接过碗将药饮尽。
她帮他把被子拉好,“好好休息”
许是药物作用,东华很快就睡着了,她便睡在他平时睡的小榻上。
到了后半夜,东华的身子便突然滚烫起来
她便又急急忙忙的打水替他擦身,将毛巾打湿盖在他额上等毛巾发干再换新的又是折腾了一晚上。
好不容易退了热,天已经蒙蒙亮了,累得她直接趴在他的床头睡着了。
等东华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一转头就看到了趴在他床头的她。
他撑起身子,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
“唔~”她抬起头,“你醒啦?”顺手摸了摸他额头,“还好,不烫了”
东华知道他半夜是又发热了,他平常但凡受了重点的伤,半夜必定是会发高热,第二天也就好了。
她定是照看了他一夜。
“累了?上来睡会吧”
“我去小榻就好了,别动,给你换药!”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小榻睡的不舒服,而且,我怕你摔下来。”
“我才不会……”
“那之前是谁在半夜差点摔下来,被本君接了回去?”
“……我……我去把东西放回去……”
“回来”东华手一挥,在帐内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消失了,“别收拾了,折腾一个晚上还不歇会”
“我去小榻……小榻……”
“小榻睡着难受,或者,我去小榻,你在这?”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那,你睡里面外面?”
“我……”
“还是里面吧,外面,怕你再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