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皓义不忍心看着这样的场面,只能紧紧闭住眼睛,可是裴珠泫磕头的声音却又落入他的耳中,不重不轻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击着肖皓义快要破碎的内心。
肖皓义.“起来吧,别跪着了。地上凉,女孩子家家的也容易闹肚子。”
肖皓义打破了僵局想给裴珠泫一个台阶,病房的地下冰凉,裴珠泫一个女生跪在地上对身体实在不好。他看着裴珠泫直了直身子,却丝毫未动,仍然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好像一个机器人,只会下跪磕头一个动作。
肖皓义惊讶的看着裴珠泫,她在肖皓义缺失她生活中的时光这几年发生了不少改变。以前的裴珠泫虽咋咋呼呼,但是一切听从肖皓义的,不说一个不字。
而且裴珠泫以前很怕疼,绝对不敢这么下跪磕头。
裴珠泫.“阿姨不说起来,我不会起来的。别劝我了。”
裴珠泫一边磕头一边对着肖皓义说,好像也是在对着肖战说。她的余光刚好可以看到病床上无助的肖季澈,看到触目惊心的伤疤,心中的愧疚和自责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下一秒将吞噬她。
肖季澈身上的伤疤是一辈子的心伤,代表以后她的人生永远不会拥有全部的幸福和快乐,代表她会受到菲薄和冷眼。一个本该快乐的童年和人生,毁于一旦。
它不仅代表着这些,更是深刻的反映着裴珠泫的罪过。
裴星月没有其他的言语,时刻关注着肖季澈,只是偶尔抽出来在肖季澈身上的目光淡淡的扫视几眼不停磕头的裴珠泫,脸上心里却都是满满的嘲讽和恶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个又一个响头落地。
裴星月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裴珠泫满是淤青和血印的额头,又看了看肖季澈身上的疤痕,眼神一瞬间变得再次恶毒,没有任何放过裴珠泫的意思。
肖战.“阿姨,该让她起来了吧?什么事情都应该有个度。”
肖战不再伸手阻拦裴珠泫,只要是她下定决心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攥紧拳头在一旁看着裴珠泫的动作,听着响头落地的声音,心脏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噬。
他狠狠咬住嘴唇加重阿姨两个字音,以前他和裴星月没有过多的交集,无非就是生活上一些必要的照面和问题。其他时候,两个人如同河两岸的两棵树。
他们中间有着一条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大河、鸿沟。
肖战一直认为裴星月是害死他母亲的直接凶手,一个面相妖媚,心思不纯,心肠歹毒的女人,实在是不讨肖战喜欢。
裴星月.“你倒是挺帮着她说话啊。这才多久就按捺不住了?”
裴星月.“也是,她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是我们同父异母的人比不了的。”
裴星月冷冷的笑了笑,肖季澈伤成这副模样她听不见肖战站出来说句话,现在裴珠泫只是跪着十几分钟磕头,他就按捺不住的出来帮裴珠泫撑腰。
同父同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果然还是相差太多,一个在肖战心里扎根,另一个根本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