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自欺欺人。

肖皓义看见了家的虚假，它在黑暗里摇摇欲坠就快要塌败消失不复存在，这个家本来就是肖皓义匆忙之间建立起来的。不像一个家他也不在意，名义上是就足够了。

只要意识里还有这么一个家，其他的无所谓了，肖皓义已经不在乎这个家的本质和把它组织起来的人了。只需要潜意识告诉他他还有家。

肖战.“爸，这个家早就没意义了不是吗？”

肖战这几年少有的叫了肖皓义一声爸，声音不再是伪装之后的冷酷却也只是平平淡淡，但即便是这样肖皓义也可以自己寻找到一丝温暖，这一声爸已经足够了。

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的，没有任何温暖是假的。

肖皓义紧紧攥住手转过身看着肖战，眼睛里是无限的哀伤和其他看不懂的情绪。没意义？肖皓义不在乎，有没有意义是最次要的，只要有家这个名义就好。

肖皓义.“怎么…怎么会没有意义？我们是一个大家啊，有意义的，有意义的，有的。”

肖皓义像是疯癫一般一直叨念着有意义的这四个字，眼神空洞甚至轻微涣散，整个人看起来僵硬十分不自然，只有经历了劫难或被惊吓到的人才有这种反应。

肖战刚刚说的话一直都是肖皓义的心结，只有锁没有钥匙，他自己也没办法打开更不用指望别人帮助他。

谁也不知道会锁多久，也许是一辈子。

肖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始终不明白这个家的意义是什么，像现在这样一盘散沙每天气氛的尴尬还不如自己过自己的，何必组建一个名义上的家折磨对方。

肖战.“别自欺欺人了，你随便问问，我们这样像一家人吗。”

肖战一句句的讽刺着肖皓义，心中的怒火已经被绝对的冷静压制下去，他只是单纯想让肖皓义看清现状，不要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

他幻想的温暖的家早就破灭了，那个家里的人也面目全非，沈琼念去世，肖战和裴珠泫以及他们的父亲变了太多太多，已经物是人非。

在他们巨大的改变中这个家也天翻地覆。

裴星月看着已经成熟的肖战和处处被讽刺的肖战说不出来一句话，紧紧的握住肖季澈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手，拍着她的胳膊轻轻安抚着她的内心。

肖皓义.“不许瞎说！”

肖皓义突然低吼了一声震住了病房内的所有人，气氛再次沉默下去。他们一直都是如此，说不了几句话因为固持己见再也聊不下去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没有人愿意打破僵局。

或者说这个僵局无法打破，是每个人心里的疙瘩。

肖季澈奇怪的眼神看着病房内的每一个人，甚至开始奇怪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脑海里闪过刚才开水滚烫的一幕，如撕裂般的火海一样的痛滚滚袭来，再次涌上心头和身体。

她看向裴珠泫回想起了是这个人没有照顾好自己，刚刚全部的对话她一句不漏的听下来。她这个年纪的小孩还没有主见，只能听着别人的话一点点判断并且做出选择。

刚刚目睹一切的她开始对裴珠泫产生恨意。

前一秒对裴珠泫笑靥如花，下一秒产生恨意。

人的情感真奇怪，时而漫长时而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