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宜修和年世兰的礼物,蓝箬也很快就拆开了。
宜修送的是两身上好暖缎制成的骑装,预备等天冷了蓝箬再去演武场的时候穿。
而年世兰送的则是一根鞭子。
鞭子通体是优雅大气的黑色,木柄上刻着繁复增加摩擦力的花纹。
只掂量鞭子的重量就知道这抽起人来一定很疼。
雍正和宜修都不是很意外,毕竟年世兰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再者看蓝箬的神情就明白这个礼物简直就是送到她的心坎里去了,而中这鞭子又没有什么危险性,他们又何必打搅蓝箬的兴致呢?
蓝箬抱着鞭子不撒手,连连道谢:“多些华娘娘,华娘娘你真好!”
年世兰笑道:“你学了武,自然不能没有趁手的武器,刀剑什么的戾气太重,不适合姑娘家,想来想去就选了这鞭子,你喜欢就好。”
其实刀剑不是不适合姑娘家,而是不适合皇家,但是当着雍正的面,年世兰也不会把大实话都说出来。
“喜欢!”蓝箬狠狠点头,“这鞭子是我最喜欢的礼物!”
宜修有些吃味,对着雍正说道:“皇上瞧瞧,咱们一个皇额娘,一个皇阿玛,竟然还不如她华娘娘知道她的心意。”
蓝箬抿唇一笑:“皇额娘和皇阿玛送的我也喜欢。”但到底没有对鞭子那样喜欢罢了。
宜修不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笑了笑揭过这个话题。
又待了两刻钟,雍正起身会养心殿去处理政务,年世兰也识趣的打道回府,把空间留给宜修和蓝箬母女俩。
外人都离开后,蓝箬没在乎自己身上这身精致的衣衫,直接窝进了宜修的怀里。
“皇额娘刚才真的吃醋了吗?”蓝箬仰着小脸问道。
宜修失笑:“你皇额娘岂是那么小气的人?”
不过是说着让雍正开心的罢了,君不见他见到这其乐融融的场面脸上带着多大的笑容?
宜修清楚的知道,不管旁人送给蓝箬什么样的礼物,蓝箬又有多喜欢这件礼物,在蓝箬心里她这个皇额娘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这十多年的疼爱不是作假,蓝箬对她的孺慕更加不是。
所以宜修才不会因为这个而吃醋,只有不安才会猜疑,才会表现的斤斤计较,而蓝箬这些年给宜修的永远都是满满的信任和爱。
宜修当年被那些人伤透、冷透的心早就被蓝箬给捂热了,所以她才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蓝箬松了一口气,如果她皇额娘真的不高兴了,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就知道皇额娘不会在意,皇额娘是天下最大度的人了!”
宜修抿唇,不,她才不是,如果有人想要把蓝箬从她身边夺走,她会变成连自己都害怕的疯魔样子。
不过这些就不用告诉蓝箬了,宜修温柔一笑:“也到了你平日睡午觉的时辰了,去小憩一会儿吧,宴席吵闹又陪着我们说了那么久的话,早就累了吧?”
蓝箬确实累了,听话的起身对宜修行了一个礼,带着玉心去景仁宫偏殿了。
剪秋看了看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的礼物,“娘娘,这些都给公主送去?”
宜修不在意的摆摆手:“你瞧着永安刚才觉得喜欢的就给她送去,一般的就直接送库房吧。”
剪秋点头应是,随即看向雍正送的那件,虽然蓝箬表现的很喜欢,但是在跟她相处多年的人面前,那喜欢就显得有些假了,“娘娘,皇上的这件……”
宜修的视线也落到了那个装着暖玉棋子的盒子上,只是稍显冷淡,“放到永安的书房吧。”
“是。”
*
忙完了自己的生日宴,蓝箬终于找到机会见了纳琪木一面,并在纳琪木刻意表现下与他相谈甚欢。
蓝箬没有察觉纳琪木的小心思,一是她不想用那么坏的心思去揣测她的恩人,二是她也不是那么在意纳琪木,不管他有没有别的目的,蓝箬都不在乎,只是一个侍卫而已。
就算因为他对她有恩,蓝箬多看了他一眼,身份上的差距也是不容忽视的,公主和侍卫天差地别,宛如天边的云和地上的蚂蚁,云会在意蚂蚁的想法吗?
云连人的想法都不在乎,自由自在,想向哪飞就向哪飞,全凭自己心意。
而纳琪木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还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靠着蓝箬平步青云了。
回到侍卫房,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对穆腾额客气。
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撕破脸皮,但那时不时扫过来的得意眼神和再不掩饰的张扬,就足够让穆腾额心里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