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本身却觉得还好,她知道只有在被蓝箬划入范围之内的人才能得到她这样不客气却透着亲近的对待。
“公主进来看看?”安陵容有些忐忑地看着蓝箬,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会给自己带来灾祸,但是她不想瞒着蓝箬。
安陵容知道不仅受宠是托了蓝箬的福,没被人刁难更是有宜修的关系。
不然这宫里受宠的人那么多,内务府岂会在意她这样一个才见皇上几面的嫔妃?
而宜修也是因为蓝箬喜欢她,所以才会出手对她多有庇护。
蓝箬挑了挑眉,她没想到很可能在屋里做什么事的安陵容竟然这样大方的就邀请她进去。
不过这也让蓝箬放下了心,不管她刚才在做什么,最起码不是那种见不得人的。
就算与安陵容交好,蓝箬若是发现安陵容表里不一,也会毫不犹豫跟她断交的。
但蓝箬也知道人多嘴杂的道理,让玉心和其他人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和安陵容走了进去。
看到圆桌上的瓶瓶罐罐,蓝箬疑惑地歪歪头,“你是在调香?”
安陵容嗯了声,“学了些微末伎俩,让自己多几分筹码而已。”
“这有什么值得隐瞒的?”蓝箬奇怪道,“你会调香不是一个优点吗?”
安陵容笑了笑没说话,蓝箬虽然聪明,但是没有切身经历过,她永远不会知道后宫的争斗有多么险恶。
她会调香的事暴露出去,可能会让雍正觉得她蕙质兰心,觉得有意思,但更大的可能是他会疑心,她在某一天会不会通过香来谋害她。
又或者宫里出现了什么事故,第一时间被怀疑的也可能是她。
调香是件雅事,但是放在皇宫里可能就变成了惹祸上身的一件事。
安陵容调香本质是想让雍正对自己的恩宠长一些,并不是打算借此来扬名,反而导致自己日后的人生不安稳。
见安陵容不再打算说下去,蓝箬也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你准备调些什么香?”
安陵容忽略了那些用处不是很光明正大的,拿起一个小瓶子,“是鹅梨帐中香。”
“公主要是喜欢便拿一些回去。”安陵容把小瓶子打开递给蓝箬。
蓝箬轻轻地嗅闻了一下,香香甜甜的好像现在面前就有一只青梨,散发着淡雅却久久不散的清香。
“好闻诶!”蓝箬眼睛一亮,“这是怎么做的?”
“这一时半会儿可说不完,等改日我去景仁宫请安的时候再与公主细细说可好?”安陵容把小瓶子交给宝鹃,让她等会儿记得给蓝箬拿上。
想到宜修昔年落下的旧疾头风,蓝箬忽然问道:“你会不会调安神香啊?”
“会调,公主要安神香做什么?”
“不是我要,是我皇额娘,她宫务繁杂夜里经常难以入睡,内务府送来的香味道格外重,虽不至于刺鼻但也没有叫人安心睡过去的作用。”蓝箬皱皱鼻子,一脸嫌弃的模样。
“你这鹅梨帐中香调的极好,清新不甜腻,所以我想着麻烦你为我皇额娘调一些安神香,改善一下她的睡眠。”
“公主纯孝。”安陵容眼底浮现笑意,她想了想道:“我试一试吧,人都有各自的喜好,公主喜欢我调的香,皇后娘娘却不一定,总归我全力以赴就是了。”
“那就多谢你啦!”蓝箬先是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又开始围着桌子上的那些香打转,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见蓝箬实在好奇,安陵容便笑着坐回凳子上,准备让蓝箬亲眼看看调香的过程。
其中耗费的时间不短,蓝箬对宝鹃吩咐道:“你留下玉心,让其他人先回去吧。”
宝鹃觑了眼安陵容,见她神色如常,没有反对的意思,才福了福身:“是。”
即便蓝箬的身份要比安陵容高贵一些,但是宝鹃永远都记得谁才是自己的主子,至少明面上如此。
“你这宫女不错。”蓝箬看着宝鹃的背影,小声对安陵容说了一句。
安陵容笑了一下,“是啊,我刚进宫的时候隔壁屋的一位夏常在有些不好相处,我不好与她争辩,是她明里暗里护着我的。”
“夏常在?”蓝箬忽然想到宜修曾经说起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是不是叫夏冬春的那位?”
“嗯,公主也知道她?”安陵容一边调香一边哄着小孩子说话。
即便蓝箬不必她自己小几岁,但安陵容还是忍不住以长辈的心态去看她。
“我听皇额娘说起过她的名字,觉得很有意思就记住了。”蓝箬解释了一句,随即问道:“她现在还住在延禧宫吗?”
安陵容动作几不可察的一滞,不知道该怎么跟蓝箬说夏冬春如今的境遇,只好随意说了两句,含糊了过去。
作者因为今天下午不小心睡着了,所以更新迟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