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蓝箬也不着急,反正他们会在这个镇上停留一晚,有什么秘密他们最迟今天晚上就会知道。
燕祁担心蓝箬待久了难受,在无小二出来招呼的情况下,他道:“我们要不先上去吧,我也不饿,晚上用之前的干粮垫一垫就可以。”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燕祁为蓝箬考虑,蓝箬也不是不能为燕祁忍耐一下,不过情况不明的条件下,蓝箬感觉比起热乎乎的饭菜,还是他们自带的干粮安全一些。
“也好,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掌柜,找不到我们就自己上去找一个房间。”
“好。”燕祁把行李放下,走去了柜台处。
“掌柜的?掌柜的在不在?”
“催催催!催魂啊!”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后面想起,然后不一会儿一位长相刻薄,眉宇间满是烦躁的矮小男人走了出来。
“干什么!”
燕祁笑容不变,“我们住店。”
一听说住店,那掌柜脸色好了一点,“你们几个人?”
“两个,我和我姐,两间上房麻烦了。”
面对燕祁如此好声好气的客人,那掌柜不仅没有态度变好,反而皱起了眉头,不过他也没有对燕祁说什么,转身去拿房门钥匙。
不知道是不是燕祁的错觉,他仿佛听见掌柜的小声嘟囔了一句,“才两个人……”
后面的燕祁没有听到,但他出门在外积累下的经验让他警惕起来,他感觉这家店似乎不简单。
只是这镇上只有他们一家留客,而错过这座小镇,在天黑之前他们根本找不到下一个落脚的地方,只能露宿野外。
露宿野外更危险,不提那些蛇虫鼠蚁,就是那些不知道会不会冒出来打家劫舍的歹人,就够他们胆战心惊的了。
尽管燕祁觉得以他这位姐姐的武力,真遇上了歹人危险的也不会是他们,但还是不愿意冒险。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蓝箬的武力也不是万能的。
见掌柜的找到了钥匙,燕祁转身去角落拿起了自己的行李,并与蓝箬一起,朝掌柜的走来。
“走吧,我带你们上去。”掌柜的语气冷淡,看上去很不愿意与蓝箬两人交谈,“我睡觉轻,晚上的时候没事就不要起夜,吵得我睡不好觉,可是要加钱的。”
燕祁应了,蓝箬不置可否,具体起不起夜就看这家客栈有没有猫腻了。
*
晚上,蓝箬盘坐在破旧的床榻上,闭目养神。
倏地,一股浓郁的香气在房间中弥漫,蓝箬似乎有所察觉,但无奈经验太少,挣扎一番后还是陷入了深深的昏睡当中。
见她昏迷,房间内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存在出现了。
过了会儿,见蓝箬还是没有反应,一道看起来十分鬼祟的身影显露出来,他擦了擦额头的上冷汗,“看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天骄,没想到只是个花架子,吓死我了。”
“不过——”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迷醉的神色,“这样精纯的精气可真是难得,不愧是修炼之人。”
“多少年才有这么一个,我得多吸点儿!”
碎碎念着,这‘人’终于来到了蓝箬的身前,刚弯下腰,还没等动作就被一柄泛着寒芒的利剑抵住了脖子。
“咕嘟!”那‘人’咽了口口水,强扯出一个笑,“我要说,我是来给您盖被子的,您能信吗?”
蓝箬勾起一抹冷笑,下一刻——
刚刚入睡的燕祁和老早把自己藏在被子的里的掌柜,就听见轰的一声响,一起响起还有一道由男性发出的惨叫。
两个人立马爬了起来,但与立刻冲出房门的燕祁不同,掌柜的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房间里磨蹭了出来。
只见,大厅里散落着二楼的栏杆以及一些老旧的桌椅碎片,一身着黄衣的男子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蓝箬手持利剑,神色冷淡地睨着地上的黄衣男子,姿态随意潇洒却让人有种下一刻就人首分离的危机感。
扑通一声,掌柜的也跪下了,“女侠饶命啊!”
在掌柜的和黄衣男子的叙述中,蓝箬和燕祁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黄衣男子原本只是普通的田鼠,机缘巧合下开了灵智,想到之前族人被人类捕杀、甚至做成吃食的仇恨,怒从胆边生,下了山准备也去吃一吃人类。
不过作为鼠类,他天生胆子就小,即便可以用些小障眼法愚弄普通百姓,他也不敢太过分,生怕被人揪出来扒皮抽筋,落到跟从前族人一般的下场。
寻摸良久,最后他看中了这家镇上快要倒闭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