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留下苏无名、卢凌风、费鸡师和郭庄四个人在寒凉夜风中瑟瑟发抖。
苏谦已经被蓝箬着人送回去了,现在应该在温暖的屋子里等着苏无名归家。
不过也不排除他早早就睡了的可能性,但总的来说不管哪种情况都要比苏无名他们现在的处境好很多。
费鸡师打了个寒颤,“你们俩官职还比上不上人家啊?我说他怎么那么吓人呢!”
苏无名看了他一眼,“费先生,你不说话可能会显得你更聪明一些。”
费鸡师朝他撇了撇嘴,比不过就比不过吗还不让人说,嘁!
“苏县尉,我们现在怎么办?”
卢凌风还躺在担架上,郭庄看向苏无名,征求他的意见。
苏无名思考片刻,道:“叫醒中郎将吧,我和费鸡师一个弱一个老,光靠你一个人顾不好中郎将的。”
郭庄看了眼卢凌风,权衡之后点头道:“那好吧。”
现在就在鬼市门口,虽然那些人大部分都被慕容煜的人带走了,但难免不会有残渣余孽逃过了一劫,他们继续留在这儿可不安全。
*
卢凌风醒来之后先是对费鸡师表示了感谢,而后一边起身准备离开这里,一边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你既识得返魂香,那可知它的来历?”卢凌风问道。
费鸡师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西市署后花园里种的那些东西便是制作这返魂香的原料了。”
“西市署?”苏无名想到西市令康元礼。
卢凌风看向他,“怎么了?”
“之前我曾询问过西市令康元礼,但在他那里我一无所获,看来他没跟我说实话。”苏无名轻叹一口气,“伪装的真好,可惜了。”
卢凌风不去问苏无名可惜什么,反正他与他也共情不了,他转而问道:“你没告诉慕容煜来鬼市,为什么?”
苏无名脸上适时出现一抹疑惑,“什么为什么?我就是觉着这段时间员外郎太辛苦了,而且有中郎将和长安县的捕手们在,我肯定不会遇到危险。”
“没有其他原因?”卢凌风停下脚步,冷眼看着苏无名,“再说你觉得你说了这些话就能瞒得过我?”
苏无名一顿,道:“中郎将有时候不那么聪明也是可以的。”
卢凌风深深看了他一眼,重新迈开脚步:“解决完康元礼的事,我再跟你谈这个。”
费鸡师和郭庄安静如鸡,一个觉得自己知道太多不好,另一个认为这些事不是自己该听的,不然以后要是死了/被穿小鞋了他们可能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
蓝箬一觉睡到大天亮,她难得有些犯懒不想动弹,是以即便醒了也没有叫人。
一直到蓝箬觉得饿了,她才轻喊:“似月!”
时刻守在外间的似月听到内室的动静,麻利的带人走进来,为蓝箬挂起床帐。
“郡主。”似月带着侍女边服侍蓝箬洗漱,边向蓝箬汇报从苏无名那传回来的情报。
“苏县尉一大早就带着那个鬼市来的费鸡师去了西市署,因为一束花与西市令康元礼起了冲突。”
“卢将军到的很及时,给苏无名和费鸡师解了围,还带走了苏无名一开始就想要的花。”
似月并不忌讳侍女们听到她的话,因为所有能近蓝箬身的人,都是对蓝箬死忠之人。
他们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做任何对蓝箬不利的事,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把话泄露出去。
而且这郡主府被阿大他们和暗卫围得水泄不通,想传递消息比登天还难。
“他们现在在哪儿?”蓝箬洗漱完,坐在凳子上让似月给自己束发。
“去了金吾卫卢将军处。”
蓝箬看着铜镜中属于慕容煜的脸慢慢出现,微微一笑:“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是。”
由于蓝箬要去凑热闹,怕时间来不及的似月并没有像往常一般认真,给蓝箬弄三五天都不露馅的那种易容,只弄了一个仅仅管用两个时辰的。
弄好之后,蓝箬带着阿大阿二上了马车。
这次是去金吾卫,单凭慕容煜并不能让似月也进去,与其让似月在外面苦等,蓝箬干脆就不带她了。
*
卢凌风房间门外,卢凌风、苏无名和郭庄正在等待。
费鸡师自拿到从康元礼那里带回来的花,就一头扎进卢凌风的房间,再没出来过。
郭庄等的有些不耐烦,又不敢出声打扰费鸡师,坏了中郎将的大事,只能趴在门缝处,希望能看到费鸡师的进度。
而此时,一金吾卫来禀报:“中郎将,刑部的慕员外郎想要见您。”
“慕容煜?”卢凌风似笑非笑,“他这消息倒是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