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是蓝箬不自在,就连卢凌风,也在费鸡师和苏无名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脸。
“你、你……”
费鸡师不解道:“不就是夸你一句,你怎么激动成这个样子?”
卢凌风瞥了他一眼,心道:你知道什么!
但卢凌风知道既然蓝箬没有表明身份,他也不好戳破,稍微冷静了一下,便道:“多谢员外郎,我会跟苏无名一起去南洲的。”
蓝箬笑了笑,“那就好。”
苏无名也笑着道:“我也谢谢员外郎给我争取了一个这么有力的同伴。”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员外郎。”苏无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蓝箬。
蓝箬挑眉,“说来听听。”
苏无名看向苏谦,道:“我这老仆年事已高,今日之事给了我一个教训,我不想带着他远赴南州了。”
苏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也明白自己人老体衰,这一路上万一要是病了,还不知道是自己照顾苏无名还是苏无名照顾他,于是到底也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
蓝箬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安排好他的。”
“就让他留在慕府吧,不管是你写信给他还是你回来的时候地址都很方便找。”
苏无名对蓝箬深深一礼,“大恩不言谢,员外郎对无名的帮助,无名铭记在心!”
蓝箬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这对她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你们结伴,我也不多送了。”蓝箬对苏无名、卢凌风还有费鸡师拱了拱手,“就此别过,祝诸君一路平安,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蓝箬回到郡主府,还没歇口气,汝羽就来报宫里传来口谕,要常宁郡主进宫。
蓝箬皱起眉头,“他怎么想起见我来了?”
汝羽道:“太子一个时辰前去探望了陛下,两人相谈甚欢,还下了盘棋。”
“太子……”蓝箬啧了一声,“真是小心眼。”
陆仝在她这里吃了那么多哑巴亏,怎么不可能告她的黑状?
“罢了,让似月进来为我更衣。”
“是!”
两刻钟后,卸去伪装换上华服的蓝箬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臣女拜见陛下!”
看到蓝箬,皇帝笑呵呵地叫了起,“常宁啊,你可有段时间没来找皇舅舅玩儿了。”
蓝箬起身,嫣然一笑看起来十分乖巧,“这不是怕打扰皇舅舅嘛!”
皇帝又跟蓝箬叙了好一会儿的家常,而后才道:“有个叫慕容煜的,是你的人?”
蓝箬嘴边笑意不减,“什么我的人?但凡在朝为官之人都是皇舅舅的人呀!”
尽管皇帝知道这话里的水分都能煲汤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高兴,“哎呀,果然是女孩子贴心啊!你看看,咱们常宁就是会说话!”
“常宁啊,这个慕容煜朕也听说了,能力不错就是资历太浅,他与你关系近,那就是咱们自己人,朕想着多提拔提拔他,以后也好有个可用之人,你意下如何?”
蓝箬暗中腹诽一句:谁跟你是自己人?
但面上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略显为难道:“皇舅舅,不是我不答应,是慕容煜他为人骄纵狂傲,这骤然将他从长安城中调离,恐怕他会心中存怨。”
“朕调他出去是让他历练,回来好给他升官,他还能不愿?”皇帝似有不悦,可实际上他现在并没有本事对蓝箬的人出手。
所以,他很快就道:“常宁朕知道你心善,但也不能这么纵着手底下的人!”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常宁你不是想要郊外那个带着温泉的庄子吗?朕做主给你了,就当是补偿你心腹暂离的不便。”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蓝箬真的很想甩袖就走,但仔细考虑过之后,蓝箬觉得自己还是答应下来比较好。
一是太子、公主的争斗趋于白热化,蓝箬就算是再与世无争都难保不会被拉下水。
二是皇帝并不安分,接下来不一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蓝箬避开也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慕容煜经过这次已经进入了皇帝等人的视线,为了防止暴露引起旁人的忌惮,慕容煜与蓝箬都得低调一段时间。
是以,思索过后,蓝箬带这些不舍的答应下来,“那好吧,只是他生性自由,在刑部还能有各种各样的案子吸引着他,没了这些他怕是不愿被拴在一处度过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皇帝能把慕容煜调离长安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那还敢要求更多?
他连忙说道:“这个简单,朕赐他一个特使的身份,让他替朕去巡视各州府,到时候他想去哪儿都行。”
蓝箬不(立)好(刻)意(答)思(应)道:“陛下盛情,臣女也不好拒绝,便替慕容煜多谢陛下隆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