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挑挑眉,把木盖放了回去,又掀开旁边的缸看了眼,连水都没有。
“有盐却没米,有柴却没水。”蓝箬环顾一周,“看来这小小的驿站藏了不少事儿啊!”
最起码肯定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厨房藏着,不然刘十八方才做的野菜窝窝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吗?
“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吗?”阿二问。
蓝箬摇头:“不用了,这驿站的不对劲已经被证实了,我们也不必再多费功夫,直接把人拿下问话便是。”
“那属下现在就去?”
“不,还是跟卢凌风汇合之后,看他发现了什么,保险一点。”
“是。”
*
卢凌风没有让蓝箬失望,他在刘十八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包袱的金银珠宝。
这里的金银珠宝并不单单只是形容词,而是真的有金有银有珠宝的那种!
蓝箬用指尖挑起一串由圆润珍珠穿成的项链,啧了一声:“这样成色的项链可少见的很。”
卢凌风脸色厌恶:“由此可见,刘十八在暗地里一直干些什么勾当!”
说完,他看向蓝箬,道:“我和阿二去将刘十八拿下,等到明日一起押送至县城报官。”
蓝箬喊住就要行动的卢凌风,“你觉得单凭刘十八一个人,可以瞒天过海这么多年吗?”
“据刘十八说,自从驿站废弃之后就很少有人投宿,但就今晚的情况来看这话并不属实,即便刘十八没有对每一个过路的人下手,可看这些珠宝也能预料遇害之人应该不少。”
“可消失了这么多人,为何刘十八还能活得好好的,没有被官府发现?”
“官府有内鬼!”
卢凌风脸色难看,为什么到哪儿都会有这种败类?!
蓝箬颔首,“所以,报官之事不急,先弄清楚刘十八的同伙或者他背后之人是谁再说。”
卢凌风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冷静道:“目前这驿馆并不只我们在,那伙人虽然是大唐的将士,但财帛动人心,他们得知刘十八所做之事后不一定就会站在我们这边。”
“刚才我看那领头的将军对刘十八的态度并不好,上行下效他的手下们也对刘十八呼来喝去——”
蓝箬明白了卢凌风的意思,“你是想当黄雀?”
卢凌风给了蓝箬一个赞赏的眼神,“没错!与其束手束脚,还不如直接让刘十八去解决那些人,当然若是刘十八不动手,我们也可等明日那些人走了之后再行动。”
阿二听着意思好像是准备按兵不动,刚想问是不是可以休息了,就听到了一阵窸窣声!他神经一下绷了起来。
若只有阿二自己,说不定他心大的根本就不会在意,可现在蓝箬就在身边,阿二的警惕始终保持在最高点,是以即便这窸窣声很小,阿二也没有错过。
“好像有什么东西!”阿二发出预警。
卢凌风反应很快,执刀护在自己周身,只是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蓝箬的位置也被他囊括在保护范围之内。
蓝箬凝神听了一会儿,蓦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金色竖瞳。
一瞬间蓝箬的呼吸都窒了窒,即便知道自己有卢凌风和阿二保护很安全,但这样纯粹野性带来的威胁感还是让蓝箬如芒在背。
一想到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旁边一直有一条足以将他们一口吞下的巨蛇在黑暗中盯着他们,蓝箬便更加毛骨悚然。
她一边紧紧盯着巨蛇,一边拍了拍卢凌风和阿二的肩膀,用气声道:“往上面看!”
卢凌风和阿二顺着蓝箬的视线往上看,猝不及防地就对上了正在吐蛇信的巨蛇。
卢凌风:……
阿二:……
在看清巨蛇的那一刻卢凌风和阿二都不由自主的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无关胆子大小,只是人类对掠食者的天然忌惮。
然而蓝箬还在补刀,只听她轻声道:“为了不打草惊蛇,你们解决它的时候最好不要发出声音。”
要不是卢凌风还在找巨蛇的七寸,他非得好好打量蓝箬一番不可,她是如何能用那么理直气壮的语气说出这么强人所难的话的?
不过也正因蓝箬这句话,卢凌风的紧张在不自知的时候被打消了很多。
阿二更不用说了,如果不是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在感觉到蓝箬有些害怕之后,他就要立刻扑上去为自己主子隔断一切令她不适的东西了。
卢凌风眯起眼睛:“引蛇出洞,攻其七寸!”
阿二低低嗯了声,手中的刀握得愈发紧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巨蛇开始不断吞吐蛇信,身体也明显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