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陆咏的讲述,蓝箬的脸色从皱眉到愤怒再到痛心,最后就只剩下平静了。
这并不代表蓝箬不生气了,反而是因为蓝箬已经震怒到了极点,她没有别的心思来做表情了。
“你有证据吗?”蓝箬看着陆咏问道,她已经信了八分,剩下的两分需要证据来佐证他说的话。
陆咏嘴角紧抿,他就是因为找不到证据,所以才想干脆杀了沈充。
“我没有证据,但是只要进了宁湖,鼍神社倒行逆施的行为处处可见!”
陆咏冷冷看向沈充,“托了沈充的福,鼍神社的行事近些年越来越嚣张,几乎到了不加掩盖的地步,随便哪条街上都能看到鼍神社发威的场景。”
蓝箬看向沈充的眼神又冷了三分,“那就先……”
“我有证据!”一直不肯出声的那姑娘蓦地说道,“我手中有一部鼍神社实录,记载了鼍神社的所有罪行!”
蓝箬等人朝她看去,费鸡师道:“原来你会说话啊!刚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裴喜君道:“应该是不信任我们吧!”
苏无名在看了沈充一眼,道:“按陆咏所说,如今的宁湖已经是鼍神社说了算,这位姑娘手中的鼍神社实录定然来之不易,她警惕些也是应当。”
“只是,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是何身份,如何能相信你呢?”
那姑娘瞥了眼苏无名,而后定定望着蓝箬,就好像眼里只能看到她一个人一般,她道:“我叫樱桃,宁湖刺史是我父亲。”
“他来宁湖之后,发现宁湖百姓被鼍神社迫害迷惑,便假装也信奉了鼍神,并在加入了鼍神社。”
“期间他见证了许多鼍神社犯下的罪过,以及与官员的勾结,他将这些整理成书,便是这鼍神社实录!”
反正樱桃也没给他们造成多大的损失,蓝箬也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你所说的鼍神社实录在哪儿?”
“就在我身上!”樱桃看着蓝箬,恳求道:“特使你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对不对?”
她不想让她爹的一腔心血白流。
虽然最好的选择是她直接带着鼍神社实录去长安,但眼下她根本脱不了身,再加上樱桃一直不放心父亲自己一个人留在宁湖,现在碰到蓝箬,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些恶人,那些大唐官员中的害群之马我也不会放过!”
蓝箬给樱桃下了一个保证,尽管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也向樱桃表明了蓝箬的决心。
随即,蓝箬示意樱桃旁边的人给她松绑,好方便她拿鼍神社实录。
就这么放开樱桃是有些大意,但说实在的,护卫们围得这么严密,就是苍蝇都够呛能飞过,更别说被抓住一次的樱桃了。
好在樱桃说话算话,从怀里掏出了鼍神社实录,递给了旁边的护卫。
然后护卫又交给阿大,等阿大确定了这只是简单的书,没有任何危险以后,这鼍神社实录才落到蓝箬的手上。
粗略地扫过一眼,蓝箬便合上了书,深呼吸了一下将这实录递给了苏无名。
尽管苏无名没说话,但那是不是瞟过来的眼神暴露他其实十分好奇的事实。
蓝箬垂眸看着被压在地上跪着的沈充,“你们还真是泼天的胆子!”
“真不知道这宁湖究竟是我大唐的宁湖,还是你们鼍神社的宁湖!”
沈充发觉了蓝箬语气中所携带的杀意,背后冒出的冷汗都快把衣衫打湿了。
“特使……特使您听我解释!”
蓝箬轻呵了一声,那意思不言而喻:你解释吧,我看你能解释出个什么来。
苏无名也看完了鼍神社实录,眼神异常的复杂。
他看向沈充,咬牙道:“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费鸡师、裴喜君和薛环凑了过来,“什么呀,让我们也看看。”
苏无名对费鸡师的声音,充耳不闻,仔细收好了这部满是宁湖百姓血债的本子,随即对费鸡师说,“你还是不看为好。”
越这么说,费鸡师越好奇,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夺过苏无名手中鼍神社实录之时,蓝箬说话了。
“别闹了,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让你看老费你不一定能忍住脾气。”
说着,蓝箬又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沈充,“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要不要?”
沈充双眸睁大,眼底尽是惊喜,“我要!我要!”
薛环不懂,问:“员外郎为何不直接将他问罪?反正他的生杀大权现在掌握在我们手里。”
作者开车好累……明天还要去逛街买过年的衣服,应该也无法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