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眼神一凝,调兵?
他看向蓝箬的眼神顿时意味深长起来,看来‘员外郎’身上的秘密不少啊!竟然能凭一枚玉佩就能调动兵马……
蓝箬没有注意苏无名的眼神,在阿二领命离开以后,她道:“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休息吧,明日一早进宁湖。”
“是!”
*
纵使环境简陋,在阿大的布置下,蓝箬的休息条件也没有差到哪里去,一夜好眠。
许是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蓝箬醒来的时候已然天光大亮。
蓝箬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看到等待自己的众人时,她难得有些羞赧,“抱歉,是我睡过头了。”
裴喜君第一个笑着摇头:“没关系的员外郎,我们也是刚起身。”
她嘴上这么说着,实则心里却是想:耳朵红红的郡主好可爱呀,感觉一下就亲近了不少呢。
苏无名费鸡师也没有多说什么,前者想到蓝箬的真实身份不敢妄言,后者对蓝箬一直存着些畏惧,更不敢指责她。
蓝箬给了为自己递台阶的裴喜君一个感谢的眼神,随即轻咳一声,“启程出发吧。”
“是!”
经过昨晚的教训,护卫们的动作十分迅速且有序,想来路途中送些下来的神经眼下已经重新绷紧了。
蓝箬心中暗自满意,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来,始终淡淡的。
她明白这些护卫们其实已经算是精兵了,不然也不会被任重挑选出来护送自己。
也知道武则天留给自己的五百府兵肯定是精锐中的精锐,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比得上的。
是以纵使护卫们的能力还有向上提升的空间,可目前为止他们的表现在蓝箬这里可以算是合格。
*
进城以后,蓝箬便打开车窗观察街道两旁路过的百姓。
他们看上去面上并无多浓重的愁苦之色,看上去与其他州府的百姓没有两样。
但是这不仅没有让蓝箬放下心来,反而让她的心里愈加沉重。
这代表着鼍神社对百姓们的剥削已经被他们视作寻常,他们意识不到鼍神社的存在是不正常的,他们是可以反抗的。
或者说,这三十年来压迫,让宁湖的百姓们已经习惯了对鼍神社逆来顺受,丧失了与鼍神社对抗的勇气,连质疑的心思都生不出,他们已经麻木了。
蓝箬刚准备眼不见为净的关上车窗,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打骂声。
她微微偏头向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与昨晚鼍神社等人打扮一模一样的一伙人围住一头发花白的老叟。
“让苏无名去,现在我不宜出面。”蓝箬对始终跟在马车旁的阿大说道。
“属下明白。”阿大一夹马肚,朝前面马车而去。
其实按照身份地位,蓝箬的马车应该在最前方。
但是刚才也说了蓝箬的身份现在不宜暴露,那队伍中身份最高的苏无名自然就跑到最前面了。
阿大骑马来到苏无名的马车旁,敲了敲车窗,道:“苏司马,主子说让您出面,帮一下那个老叟。”
苏无名稍微推开车窗,对阿大点头:“我知道了。”
实际上阿大不来,苏无名也准备下去了,不是为了给蓝箬留下好印象,只是单纯看不惯鼍神社如此欺压百姓!
阿大向苏无名微微垂首,又对他旁边的费鸡师颔首示意,才调转马头回去继续守卫蓝箬所在的马车了。
苏无名看向费鸡师,“咱们一起?”
“行!”费鸡师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我给你打头阵。”
苏无名糟糕的心情稍缓,笑道:“那劳烦你了。”
“嗐,咱俩谁跟谁啊!”
就算鼍神社再嚣张,在苏无名这个新来的宁湖司马面前也不能过于堂而皇之的作恶。
短暂的对峙过后,看在苏无名宁湖司马这个身份的份上,鼍神社一众选择了退让。
但就算是退让,他们也没有露出半分惧色,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傲慢。
因为他们相信,再过不久这位宁湖司马也会成为他们的‘自己人’。
*
蓝箬这次没有大张旗鼓的买宅子,她随苏无名一起住进了司马府。
也幸亏司马府够大,不然还真住不下蓝箬和她的护卫们。
宁湖刺史不喜欢见人,苏无名报道的时候只见到了宁湖的长史,以及将来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的几位同僚。
简单寒暄过后,苏无名回到了司马府,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蓝箬竟然在正厅等着他。
“员外郎有事?”
蓝箬言简意赅,“你觉得你的同僚们如何?”
鼍神社实录不一定能将那些勾结鼍神社的官员记录全面,蓝箬想从苏无名这里得到些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