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做好之后,蓝箬也有些累了,看了看那些还没逛到的地方,遗憾地对肖铎说:“我们下次再来?”
肖铎笑眯眯地应下,“好啊。”
两人随即转身向马车停放的地方走去。
慕云刚准备跟上去,就注意到曹春盎站在原地没动。
“你不走吗?”慕云看了眼快要走远的帝姬与肖铎。
曹春盎微笑着说:“我还有点小事要办,慕云姑娘先跟主子们回去吧。”
“你不在,谁驾车?”慕云皱着眉头说道。
曹春盎:“慕云姑娘放心,已经有人去马车旁伺候了。”
慕云这才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目送慕云走远,曹春盎转身回到泥人摊前,对老翁说:“老翁,我主家麻烦你再捏一对泥人,只是这对泥人要穿着喜袍,繁琐不要紧,您这摊子我今日包下了,麻烦您捏的仔细些。”
老翁没搞明白这顾客是怎么想的,哪有这样子的泥人?而且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说呢?要不是他刚捏完还有印象,那可就抓瞎了。
不过曹春盎的钱给够了,他也就照着捏就是了。
曹春盎在旁边等着,一边想起之前肖铎用暗语吩咐自己的事,即便曹春盎对肖铎向来是忠心耿耿,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由得磨牙。
用执行任务、传递消息的暗语来做这种事,头一次碰到的曹春盎还真是长见识了。
可想而知,往日英明神武的肖掌印,要一去不复返了……
*
回到肖府之后,蓝箬和肖铎开始整理今日的收获。
虽然这些事吩咐下去,自有人会帮他们办妥,但无论是肖铎还是蓝箬此刻都不太想让旁人插手。
肖铎不用说也知道他是想跟蓝箬多相处一会儿,蓝箬就是单纯的还没从逛街的开心中缓过劲来。
于是,两个人以胳膊不超过一掌的距离,你一言我一语的收拾起来。
像青梅酒这类完全就是给蓝箬买的东西,就不用划分了,他们主要商量的是归属权不那么明确的东西。
其他东西一一有了去处,最后只剩下了泥人,因着它们是一对,而且分开好像不太好,蓝箬便大方的将它们的所有权都让给了肖铎。
本以为将它们爱不释手的肖铎会欣然接受,却不想,他道:“我要是想看,可以随时来蓝府,而帝姬却是难得出一次门,这个还是放在帝姬这里吧。”
以为肖铎就是想找借口多往蓝府跑,蓝箬没有拒绝,“那好,我就放在书房的架子上,你要是想看就来。”
“好,我记住了。”肖铎说着,试探性地将手伸向蓝箬。
蓝箬不知道肖铎想干什么,但也没躲,任由他动作。
肖铎抚了抚蓝箬的顺滑的长发,心满意足地笑起来,“那今日就到这里吧,帝姬逛了一天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蓝箬确实感觉到了疲惫,没跟肖铎客气,直接起身告辞。
送蓝箬回去后,肖铎就翘首以盼曹春盎的归来。
这也是肖铎放蓝箬回去休息的原因之一,他怕蓝箬看到曹春盎即将带回来的那对泥人。
穿着喜袍的泥人一旦显露于人前,肖铎的心思那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肖铎还没跟蓝箬坦白自己的真实情况,他怕蓝箬认为自己异想天开,也怕蓝箬并没有这个意思,觉得他这么想是冒犯于她。
纵然蓝箬说不出过于绝情或恶毒的话,但只要她一个眼神,便能使得肖铎丢盔弃甲。
曹春盎带着暮色出现在街角,肖铎等不及地跑了过去,“怎么样,泥人呢?”
“在这里。”曹春盎将约一尺长两个手掌宽的木盒递给肖铎,“奴才怕脏了泥人,从旁边买了个盒子将泥人装起来了。”
“你办事就是妥帖。”肖铎不走心的夸道,他那双眼睛都快粘在盒子上了。
“掌印,你既然存了这个心思,为何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于帝姬,真的成就好事呢?”
肖铎摇头,“帝姬现在说不上有多喜欢我,难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我想与她两情相好不假,但也不想连累跟着我这么多年的你们。”
他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连给身边人的性格,而且肖铎想试试,蓝箬会不会喜欢上现在的自己。
毕竟从表面上看他除了少了一样东西,跟正常男人没什么两样。
如果蓝箬不喜欢这样的肖铎,那就算肖铎多了一样,她也照样不会喜欢,毕竟那东西又不是什么蛊惑人心的法宝。
曹春盎有些感动,几乎要把肖铎自己带帝姬走,让他一个孤零零留在那里等泥人的事忘了。
“你去厨房把鸡汤给帝姬送去,她今日在外面用了许多小食,晚上怕是不会用多少。”
“……”曹春盎很想问肖铎一句,您还记得我是刚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