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里装的赫然就是肖铎让曹春盎后买的那一对泥人。
蓝箬没有肖铎所担心的觉得自己冒犯到,她虽然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毕竟肖铎对她的喜欢一向表现得很明显,希望跟她做寻常夫妻的想法也一直没有掩饰过,所以肖铎有这个念想也不是全无征兆的事。
只是肖铎还是太胆小了,距离买泥人的那天都过去了这么久,他竟然一点口风都没给她漏。
蓝箬好笑的想,难不成他是准备只抱着这空无的念想过一辈子?
而且难怪之前他那么大方的将那一对泥人让给了她,原来他是有了更喜欢的!
蓝箬小心地将东西放回原位,将书房恢复成原本的样子,然后又原路返回,带着侍女回到了蓝府。
“你去帮我办些事情,但是不要让肖府的人知道,一定要隐秘。”蓝箬对着侍女,郑重的嘱咐道。
侍女一脸严肃地应下,“奴婢明白,决不辜负帝姬所托!”
*
已经快要结束的肖铎放下笔,准备休息一下。
随手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后,肖铎问道:“帝姬回去了?”
在暗卫看到蓝箬来肖府的那一刻,她就注定瞒不过肖铎,不过他看蓝箬难得这么有兴致,便也没有着人阻拦。
就是蓝箬进书房的时候,肖铎也只是淡淡一挑眉,就放任自流了。
且不说放在表面上的那个书比并没有机密文件在里面,就单说他和蓝箬的关系,他就什么都不会瞒着蓝箬。
曹春盎回道:“是,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想来应该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肖铎冷哼一声,“这怪谁?还不是得怪那个说漏嘴的奴才?”
曹春盎闭着嘴不敢说话,他已经尽量说的含糊了,没想到直到现在肖铎还在生气,看着短时间内也没有释怀的样子。
他也不是故意的,谁叫帝姬是自己人,态度有那么随和,聊到兴头上这嘴一不留神就秃噜了吗!
被迫回忆自己黑历史的肖铎看到好似受气小媳妇的曹春盎,脸色一沉更气了,“行了,出去吧,看到你就心烦。”
肖铎的心情能好起来才怪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面对蓝箬的时候,几乎算是没有底线的。
要不是之前水平不行的时候写得情诗太次,肖铎早在上一次肯定把持不住的拿出来了。
可即便现在蓝箬有了自己找到打算,肖铎也不觉得自己能继续藏很久,因为她很快就会因为找不到而来与他撒娇。
肖铎是从来都无法拒绝蓝箬的撒娇攻势的,现在只是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也不是说肖铎觉得自己对蓝箬的心思羞于见人,只是他那个时候练字都是刚认全,连平仄韵脚什么的都不知道,能写出什么好诗来?
肖铎不是很愿意将自己无能的一面展现给蓝箬。
曹春盎看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连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此事不跑,更待何时?
*
蓝府和肖府的动作都很快,不多时就已经将全部家当整理完毕,就等着主子们的一句话出发了。
宫里的荣安皇后则一直没等到蓝箬毒发的消息,本来是想问罪的,但她自己却不小心感染了风寒,病倒了。
这段时间缠绵病榻,甚至一日比一日病得更重!
太医院众位太医也从一开始的胸有成竹,到最后的惴惴不安。
他们把荣安皇后的脉,无论如何都只显示是简单的风寒,并无其他症状。
可看着荣安皇后没有改善的病情,太医们只好一次次加重药量,凤仪宫如今里里外外都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荣安皇后从昏迷中醒来,枯槁的脸色让人禁不住怀疑她下一刻是否就要驾鹤西去。
喝下侍女喂的汤药,荣安皇后张嘴欲问宫外蓝府的情况,却忽然一怔。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病倒的?应当是她准备给永乐下毒的几天后……
荣安皇后惊骇地瞪大了自己双眼,脸色不由变得狰狞起来:“是永乐!是永乐那个贱人要……咳咳咳!咳咳咳!”
身体本就虚弱的荣安皇后情绪一激动,就开始咳嗽起来,止不住的咳嗽,到最后甚至都咳出了血。
侍女惊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边口中大叫着让宫人去喊太医,一边为荣安皇后抚胸拍背,忙乱的她也就将荣安皇后之前胡乱叫嚷的那几句话抛之脑后。
*
同一时间,城门处。
城门守卫问:“这马车里是什么人?”
一管家模样的人笑着回答:“是我们老爷和夫人,大人,我家夫人体弱受不得风寒,您看——”
说着,悄悄将几两碎银递了过去。
城门守卫满意一笑,然后故作严肃地说:“那快走吧,别耽误了其他人通行。”
“是!是!”